這一箭離弦,閻宇就已經感覺到了,有了!
這是多年的行伍經驗給出的感覺,而且閻宇篤定這種感覺肯定錯不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但,這一次閻宇還是失算了。因為他射的不是死靶,而是活人做的靶子。
充當靶子的那名侍從以前訓練時,從來都睜著眼睛的,此刻閉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完全成了一隻驚弓之鳥。
閻宇那邊的弓弦一響,那侍從頃刻間就崩潰了,雙腿一軟,立刻就癱倒在地,渾身哆嗦不已,黃色的帶著騷味的液體從褲腳流淌出來,整個人就如同一堆爛泥一樣,完全嚇傻了。
閻宇射出的箭又不會自動找尋目標,當然隻能按著它的固有軌跡向前飛行,掠地原定的位置,釘在了竹子上。
箭的準度不錯,但“靶子”卻差之千裏。
這一箭下去,輸贏立判。
劉恂俊美的麵孔此刻扭曲地不成人形,他將所有的怨念都遷怒到了“靶子”身上。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本王要你們這些飯桶何用!來人,給我拖下去,砍成八斷喂狗!”
那做靶子的侍從早已癱成一堆爛泥,神誌不清,被幾名侍衛給拖了下去。
閻宇臉色凝重,雖然射失這一箭並非是他的過錯,但閻宇很清楚,從此以後蜀國第一神射手隻怕得易主了。
“老六,願賭服輸,這可是你說的吧?”劉諶看到劉恂今天吃癟,頗有點興災樂禍的語氣。
劉恂銀牙咬碎,從牙縫裏嘣出幾個字來:“放心,本王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雖然有些肉痛,劉恂還是將的手中的佩玉交給了侍衛,令他遞到劉胤的麵前。
價值連城的寶物擱到了劉胤的麵前,劉胤卻沒有拿的半點意思。要知道,這佩玉可是劉禪親賜給劉恂的,這事如果讓劉禪知道,他會做如何想?劉胤與這位皇伯父尚未謀麵,卻從他兒子手中奪下如此重寶,就算是贏得光明正大,可畢竟賭博不是什麼好事。劉胤心中的宏圖大誌還得仰仗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伯父才能實現,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因小失大,一時的貪念很可能會造就一世的遺憾。
更何況,劉胤對這些價值連城的珍寶玉器根本就不感興趣。
“這佩玉乃是陛下親賜之物,在下豈敢擅越,還請六王殿下收回吧。”劉胤淡然地道。
劉恂臉色鐵青,冷哼一聲道:“本王既然輸了,自然願賭服輸,輸出去的東西絕無收回的道理,否則本王的尊嚴何在?”劉恂可是堂堂的親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背上一個耍賴的名聲。
劉胤輕聲一笑道:“賭約之事,殿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是你我兄弟的遊戲而已。這佩玉價值連城,又是陛下親賜之物,若是易主,恐怕陛下那兒殿下也不好交待吧。”
劉胤的話裏明顯的有和解之意,但在劉恂聽來,卻是極帶嘲笑之聲,他把臉一翻,一把將佩玉抓在手中,用極冷的聲音道:“劉胤,這東西你是真不打算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