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勞了。”陸雲有此提議,正合劉胤的心意。
陸機又提議派降將薛瑩為使,前往建業,勸降於吳主孫壾,劉胤當即準允,派薛瑩為使者,前往建業。
柴桑失守的消息傳到了建業,本來躁動的建業卻異常尋常地平靜了下去,在朝堂上,吳國朝臣們一個個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言。
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如今的形勢,已經讓他們再也說不出什麼了,如果周處沒死,如果陸機陸雲沒被俘,如果武昌柴桑還在,那麼吳國至少還有一戰之力,可現在,除了坐以待斃之外,沒有人再能夠拿得出什麼招兒了。
孫壾臉色蒼白,環視著眾臣,心裏著實有些絕望,他剛剛坐上皇位,就連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該挪窩了,孫壾心裏可是一萬個不甘。
可不甘又能怎樣,吳國的敗亡之勢已經是不可挽回了,現在孫壾的身邊,已經再沒有可以領兵拒敵之將,而建業城中,殘存的軍隊,根本就不可能是如狼似虎的漢軍的對手,吳國的這一片大好河山基業,已經不可能再姓孫了。
“你們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人能給朕拿出一個退敵之策嗎?”孫壾重重地一拍龍案,氣怵怵地道。
眾臣還是耷拉著腦袋,沒人回答。
孫壾有些惱怒,正欲一個個點名去問,階下一人忽道:“陛下,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孫壾視之,不是旁人,正是鎮南大將軍陶濬,陶濬者,交州牧陶潢之弟也,劉胤侵入交州之際,孫壾就曾有意派陶濬前往交州助戰,隻是尚未成行,就傳來交廣二州失守的消息,陶潢敗亡的消息,才罷休了這個念頭。當下孫壾大喜,道:“陶愛卿有何妙策,快快講來。”
陶濬沉聲奏道:“陛下,如今蜀兵兵威大盛,我軍力不能敵,倘若固守建業,乃自取滅亡也。臣以為,陛下可效當年蜀漢劉禪避曹魏之禍,遷都南中,臥薪嚐膽,養精蓄銳,後終克服中原。我朝會稽南安諸地,山峻地險,比之南中,更勝一籌,陛下若遷都於南安,可避亡國之禍也,待天時有變,可東山再起,收複江東半壁之河山。”
陶濬之言,如一石擊起千層浪,朝堂之上的諸臣也不再沉默,個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遷都之事,孫壾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遷都所涉及到的方方麵麵,那絕對是一個係統浩繁的工程,孫壾想想也頭疼,何況當初局勢尚沒有現在這麼不堪,吳國還有退敵的希望,孫壾雖然是靈光一現,但也很快地棄之於腦後,現在陶濬提出來,倒讓孫壾不得不認真地思索一番。
就在此時,階下另一個聲音朗聲地道:“陛下,臣以為,遷都之議,萬萬不可行,望陛下三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