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本來沒有多少人的村子,路上每天也碰不到幾個人,我慌忙的往家走,越走越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
回頭看看,卻什麼都沒有。我住在二分場,我們這裏一共分十個分場。原本這裏打算發展畜牧業,但是沒發展起來。
每個分場都隔得很遠,最近的是一分場和二分場,他們兩個挨著。但是其他的分場,最近的也得十裏地左右。
我為了省錢,也沒坐車。商老師家在三分廠,我回家會路過四分場。好不容易進了四分場,我趕緊找了一個熟人家鑽了進去,看到活人,我這砰砰跳的心事終於落地了。
我來到的人家是我爸認識的,按村裏論的備份,我得管他叫大爺。這個人是我們這裏管林業的,喜歡喝酒,逢酒必喝,每喝必多。
今天看樣子自己也沒少喝,我去的時候一身的酒氣,正躺著呢,跟我說了兩句話,又倒頭睡去了。
他是自己一個人,沒兒沒女,書麵語叫光棍,老百姓說白了管他叫跑腿子。這跑腿子的意思就是一個人,想去哪去哪,去哪那就吃哪。反正這倆詞都是一個意思.
就這麼呆著,我思量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怎麼想也想不通,索性我也拽了一個枕頭,倒在炕上睡了起來,反正爸媽不在家,我也剛畢業,想怎麼混就怎麼混。
一覺醒來,已經是九點多了,酒蒙子已經不知去向,剩下我自己在屋裏。怎麼也不能在他家過夜啊,雖然那年頭還不留行搞基。
起身在外邊也沒看見他,於是自己開始往家走。四分場到我們二分場大概是八裏到九裏的路,剛出屋的時候,我便打了一個冷戰。
四分場通二分場的路是砂石路,兩邊長著許多楊樹,出了屯子沒有一戶人家。今天晚上風稍稍有些大,吹得楊樹葉子互相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
我走著,不讓自己的腦袋多想,但是越不想想,卻越想的讓自己害怕。路過最密實的楊樹林的時候,我借著暗淡的月光,恍惚看見楊樹梢上有一個黑影。
看上去像一個人形,但是當我再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看見,隻聽見楊樹葉互相摩擦的聲音。
我加快了腳步,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回家。
頭些年車很少,我們村子一共就兩台麵包車,車少,所以就貴。我也坐不起,隻好走著。
我越走越感覺不對勁, 總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我猛然轉身,看見原來我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個黑影再次閃過,那速度,簡直太快了。
果然有東西跟著我,難道是我今天犯呼了?
所謂犯呼,說的通俗一點,就是人死了以後,想把你帶走。犯呼,有裏呼和外呼之分,裏呼是呼自己家人,外呼是除了自己家以外的人。
犯呼的人數,裏外,由死者的生辰,和死的時間所決定。因此呼什麼人並不確定,相對應的破法也不一樣。
可是犯呼沒有這麼快的啊,而且跟在我後麵的怎麼覺得也是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怎麼缺又不像人呢?
難道真的是其他人衝到了什麼?可憐我沒有把東西帶來,情急之下,隻好咬破中指,撩起衣服,在胸前畫了一個大大的天師護身符。
就在我剛畫好符的一刹那,一個老頭的咳嗽聲傳來,回蕩在密實的楊樹林中.
“嗬~~~~咳咳~~~嗬~~~~咳咳~~~~”像得了哮喘一般,這下子,我真的嚇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