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我們三個準時趕到了會議室,劉組長、周組長和小黃早已等在那裏。
“坐吧,別緊張。”劉組長熱情地招呼我們:“今天找你們來是告訴你們,你們可以回家了。”聽到這消息估計他倆和我一樣都高興壞了,但礙著劉組長和周組長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心裏樂開花了吧?”周組長接著說:“但是你們出去以後對王慶、福生他們的情況一定要保密,因為我們還在調查,也沒有對外界公布他們幾個還活著的消息,你們能做到嗎?”
“能,一定能,必須能!”三個人爭先恐後地表態,為了回家先答應下來再說。
“你們答應的倒痛快,揣著這麼大秘密,我都不敢保證能管住自己這張嘴。小黃,把保密協議發給他們。”周組長讓小黃發給我們每人一份保密協議。
我粗略看了一下,相當苛刻,大體意思是說:如果有其他任何人從我們幾個人口中得到任何關於609、611宿舍血案的任何消息,一經查實,不僅要罰款還要拘留,其他人還要承擔連帶責任。
“這次專案組一共找了五個同學協助,其中有四個同學知道王慶、福生他們還沒死的消息。在你們之前,李朋同學已經簽了保密協議,然後回家了。不要想太多,這個對你們隻是起一個約束作用,等案子破了,你們都是有功的,獎勵和榮譽自然少不了。”
我們三個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願先動筆。周組長坐不住了:“小付,你來的時間長,你帶個頭。”周組長說完這話,會議室裏五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沒辦法,隻好簽了。王剛、閆雷看我簽了也就跟著簽了。又交代了幾句,劉組長就讓王剛和閆雷先回房間,把我單獨留了下來。
“小付,我們現在有證據表明611宿舍血案的凶手就在609這幾個活著的人當中,現在有四個已經被我們控製了,還有一個丁瑞不知死活,不過對你也沒有什麼影響了,所以我們才決定解除對你的保護,你也可以回家了。有什麼問題我們再聯係。”
從會議室去我房間必須經過王剛、閆雷的房間,他倆早堵在那了。
“小付,怎麼單獨把你留下了?有什麼秘密,從實招來。”
“唉,還不是因為我知道的多嘛。對了,協議上也沒說不能跟你們幾個講,反正明天就各找各媽了,幹脆把我知道地都跟你們說了,省的你們悶得慌。”說著,我便推他們進屋。
“你個狗日的!滾!”王剛和閆雷急了:“就我們知道那點秘密還不知道能不能兜住,你還要跟我們說?草,真怕了你了!”說完他倆跑進屋裏把門插上了,邊插門還邊罵:“你個狗日的小付,一肚子壞水,回學校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第二天,小黃送我們去火車站。離別也不總是感傷的,至少對我們不是。
小黃一臉壞笑的說:“希望我們有機會再見啊。”
“再見也可以,但希望是你通知我們案子破了的時候,而不是因為我們泄密了你來抓我們。”王剛反映真快。
互相擁抱別過,上了不同的列車,踏上回家的路。
到家後,爸媽一如往常地用各種美味的食物迎接我。之前,我謊稱在外打工,就怕他們問東問西把我揭穿,還好他們什麼都沒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聽說了Y大的血案故意不給我壓力。總之,應該可以暫時忘掉那些事情了,舒服幾天再說。遺憾的是,如意算盤又打空了,吃喝拉撒睡玩這樣腐敗地生活並不能填滿我的腦袋,思緒還是會飄到案子上,幾次想給小黃打電話,又覺得不妥。
煎熬中過完了人生中最後一個暑假,回到學校已是大四。
十號宿舍樓的六樓是不能再住了,六樓的同學大部分都搬到了研究生公寓,這些年研究生也在擴招,不過住宿壓力不僅沒有增大,反而減少了,因為很多人都選擇在校外租房,過起了小日子。研究生公寓是舊樓翻新的,四個人一個宿舍,也有陽台,唯一不足地是一層樓共用兩個廁所和洗刷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