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忍著脖子上的疼痛輕笑道:“原來是這樣,以前一直聽人說博士大人,博士大人,一直不明白博士到底大人在哪裏,原來是因為這個。這麼說,那些選擇了三十年壽命的家夥,豈不是沒有資格被稱為博士大人了?”
崔瀾點點頭:“從某種程度上說,確實是這樣!”
一旁的小貓卻道:“剛才你說成博士之時可以受到東皇天眷,那麼第二次,第三次呢?”
崔瀾麵色凝重道:“這就是那些兩州博士三州博士的厲害了,兩三種神出鬼沒的博士神通,和他們打起來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嘿!剛才是誰說的,自己能解的詩,就是兩州三州博士也解不了,怎麼這會兒,又說起人家的厲害來了。”連雲在一邊嘲諷道。
“無知小子,你不懂博士煉化靈力的方法,自然不知道能體會到這首詩內涵是多麼地不容易。這首詩,明顯是以武入道,憑借武道煉化靈力的口訣,那些隻知道依仗東皇天眷的家夥,在我這個精研武道數十年的人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這明明是……”連雲差點就說出了這是風俱瀟大仙人給的仙道修煉口訣,怎麼到了崔瀾老瘋子的嘴裏就成了武道口訣。
“明明是什麼?”崔瀾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
連雲趕忙自言自語道:“這明明是我們村子裏原來教大家識字的劉先生寫的詩,怎麼到了某些人嘴裏就成了武道口訣了?難道劉先生手無縛雞之力原來是裝的?”
崔瀾聽得麵皮一紅,他也知道北崖村的村民被霍劍廷殺了個盡,那個劉先生真要是深藏不漏,寫得出可以煉化靈力的武道口訣,怎麼會連個霍劍廷也打不過?
本來他就不是特別確定,叫連雲這麼一攪和,之前模模糊糊的感應就更亂了起來。
“哼,反正武道可以通靈,老頭子我是深信不疑的。”對於幾十年來的信仰,崔瀾心裏有著無法動搖的堅定。
“也不知道是誰成天東皇陛下,東皇陛下地喊來喊去,還好意思說對武道深信不疑?”
崔瀾這次直接轉頭看向小貓:“沫兒,老頭子打算揍他一頓,沒意見吧?”
小貓眉毛一挑:“他是我丈夫,哪能叫你隨隨便便地打來打去?”
“可剛才……”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崔瀾無奈一歎:“行,兩個小家夥聯起手來欺負老頭子,老頭子不和你們扯了,吃東西去!”
隨後,崔瀾就起身,向著亭子外走去。
不知不覺,三人在亭子裏待了已經快兩個時辰。
一陣微風吹過,崔瀾寬大的袍鏽被吹地飄起,將他身上的骨頭架子顯露了出來。
連雲看著崔瀾那副“仙風道骨”的幹瘦模樣,自言自語道:“這老頭子,都快進棺材了,還這麼不老實。”
連雲知道,如今已經九十多歲的崔瀾,沒有選擇三十年壽命的東皇天眷。如果不能在這兩年內突破至兩州博士,怕是就離死不遠了。
“不過,他為什麼不去其他州部呢,博士大人離開傲州應該不像我們這些小民這麼難吧?這麼待在傲州難道還能引動其餘八州的仙紋晶碑?”
一旁的小貓聽著連雲的話,沒有出聲,隻是低低地歎了口氣,看著自己腰間那柄白色的血紋長劍,食指輕叩劍鞘,臉色沉凝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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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以後,小貓將連雲甩下,獨自回了小院中的一個房間。
雖然漫天星鬥,冷月高懸,連雲卻毫無困意,這座曾經住過王朝帝王的望西樓對於他來說實在是神秘無比。
“想不到我連雲也有這一天,可以在帝王住過的行宮中過夜。”
之前連雲就在枯樓山上見過這位傳奇帝王的雕像,雖然那座已經盡顯頹坯的帝王像在山獸大戰中被其中一頭一把抓碎,早就不複存在。可腳下的這座望西樓,卻仍舊紀念著那位帝王的故事。
想到那座雕像,連雲就不可避免地那場震撼的山獸大戰,飛靈豹、赤羽鷹、山猿靈明、妖獸靈戰,還有那頭可惡道極點的吞雷獸靈邪。
一晃神,他又想起了千顏月這個半吊子美女仙人,回憶起了風俱瀟挽弓射箭的英姿,繼而又想起了已經空無一人的北崖村。
“小七,白亮,你們兩個知道嗎?我連雲現在也是個能和少城主說得上話的人了,還見過了博士大人的博士神通,住在帝王住過的望西樓裏,很厲害的!”
“還有木頭……”
田忌捅向自己的一刀,還有那些悲痛的話,一直在連雲心裏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