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仇依然在連雲朝著印著巨劍的靈門衝過去之後,忽然長舒了一口氣,似乎終於做到了什麼。
“終於是啟靈成功了,風俱瀟,你不是不想至尊族再次出世嗎?你不是千方百計阻止我嗎?你不是還想繼續封印我嗎?現在你死了,我到底是讓這個小子走上了仙路……”
“一條早已徹底斷絕的仙路!”仇依然的話語中透漏著森森的寒意。
“很快,要不了多久,我就會用這個小子向你們宣告,至尊族又回來了。”
“還有老大,不管你當年是出於什麼目的,我必定殺你為至尊族報仇!”
******
連雲衝進了靈門之中,再次來到了那柄巨劍的跟前,龐大的劍身支撐天地,氣勢磅礴。
“這柄劍,簡直比得上傳說中的天柱了!”連雲感歎道。
他正要靠近巨劍,仔細觀看,巨劍上突然傳出一道悲鳴,隨後劍身上再度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縫,巨劍再度崩解開來,化成了一片片白雲。
“平生雖說盡潦倒,一劍也曾挽天傾……”湧動的白雲間,一個聲音幽幽響起,在白雲中不斷回旋,久久不散。
連雲伸出手,抓向一朵朝自己飛來的白雲。
白雲入手,猶如珍貴的暖玉,一陣溫潤,光滑無比,更奇異的是,白雲竟然在連雲的手掌中逐漸化了開,變成了一縷縷細霧,將連雲整個身子徹底包裹了起來。
*******
在連雲被白雲包裹起來的同時,傲州傲萊城外的一座青山內。青山中樹木茂盛,人跡罕至,到處都是一派晚秋的蕭瑟之景。
樹林間,一座瀑布旁,坐落著一間不大不小的宮觀,宮觀的樣式很是普通,和一般道觀別無兒致。
此時,宮觀的門檻上,坐著一大一小兩個道士。小道士眼中透露著百無聊賴的鬱悶,老道士則是微閉著眼,似乎在打瞌睡。
“師父,好像又落葉了。”小道士拖著手裏的掃把,哼哼唧唧道。
老道士伸手撚了撚自己的長須,神在在地說道:“沒事,現在馬上就要冬天了,咱們這裏地處深山,那些城裏的貴人自恃萬金之軀,絕不會到這裏來找罪受的,你大可以放著不用管。”
小道士拿掃把敲了敲朱紅色的大門,有些鬱悶道:“師父,你不會又騙我吧?”
“額,當然我說是這麼說,要是真有貴人來了,而門口又落葉成堆,我肯定是要找你算賬的。”老道士道。
“你直說不就行了嗎?”小道士嘟著嘴,一臉的不滿。
老道士睜開眼,笑了笑:“這不是成天在山裏憋的,閑得慌嗎?”
“閑得慌就拿我找樂子,哼!”小道士拿著掃把,衝到了門口的平地上,將落葉當成了自己的師父,吭哧吭哧地掃了起來。
老道士見自己徒弟那副受氣的委屈模樣,忍不住嗬嗬一笑,隨後緊了緊身上的道袍,繼續打起瞌睡來。
這一次,他剛一閉眼,身後的道觀中卻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
聽見巨響,老道士猛然睜開雙眼,驚道:“仙紋晶碑!”
他當即朝還在掃落葉的徒弟喊道:“太極,太極,快點過來,正殿的仙紋晶碑響動了,你不是早就想看了嗎?快點!”
一聽東皇陛下設下的仙紋晶碑響了,小道士太極將手裏的掃把一丟,立刻屁顛屁顛地朝老道士跑來。
等他跑到老道士跟前,他也沒停下,而是一個縱身跳了起來,朝著正殿就跑了過去。
太極的身後,老道士搖頭道:“這個小家夥,怎麼就沒學會老道我的穩重呢?”,隨後,他也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伐,朝著正殿跑去。
太極跑進了道觀的正殿,隻見正殿上方供奉著一方白金色的木頭,上書“東皇”二字。“東皇”之下,是一塊足有三米高的白色晶碑,上麵布滿了各種神秘的金色符文。
此刻,晶碑上的仙紋正不停地閃動著,間或發出一聲聲低沉的鳴叫。
說來奇特,明明是一塊晶碑,可是發出的聲音卻猶如一隻飛禽,叫每一個聽過的人都忍不住想把晶碑劈開,看看裏麵是不是鎖著一隻神獸。
太極站在晶碑前,小臉被晶碑上的光芒映照,顯得金光閃閃的,他情不自禁地感歎道:“原來這就是東皇陛下留下的仙紋晶碑啊!”
老道士走上來,輕聲道:“是啊,隻有晶碑響動,才算現了真形,平常的晶碑,也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罷了。”
“師父,我想摸一摸這個晶碑。”太極拉著老道士的長袍,求情道。
老道士一把將太極的手打開,哼哼道:“想得美,你師父我在這裏幾十年,看了晶碑響動也有將近十次了,都沒有過這種想法,你小子第一次就敢這麼想,膽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