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看我是抱著進來的,也很緊張,立刻開始問。
“肚子疼嗎?下麵見紅了嗎?”
我搖頭。
“那有什麼不良的症狀嗎?”
我才剛準備又搖頭,蕭閔行卻搶先說:“吐了,很嚴重的吐,吐完就這樣了。”
我看到那位年老婦科醫生暗暗籲了一口氣,然後開了一些單子讓我們拿去檢查。
結果出來了。
並未懷孕。
我尷尬地把單子遞給蕭閔行,然後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既而是帶著懊惱的垂頭喪氣。
他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手裏拿著單子,眼睛也還看著上麵,但是又明明什麼也沒看到似的,神情裏都是空茫。
恕我太笨,越來越搞不懂這個人,幾個月之前,他為了把我懷的孩子弄掉,不惜一切代價,那些傷人話,粗魯的動作,每次想起來都會讓人不寒而栗,可是他現在隻要是跟孩子相關的任何一個消息,都緊張的要命,分明又是一個很希望有孩子的父親。
我總是懷疑關於他身上的極端,有一半是假的,要麼他是一開始就想要孩子,要麼是現在做出來的都是假象。
第一種不太可能,倒是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隻是又無法解釋他臉的失落。
兩個人回到家裏已經近中午,陸家兄妹竟然也來了,當然我們把他們的車開走,現在他們就過來把車換回去,站在院子裏跟蕭閔行不知道說什麼。
反而陸依姍一看到他就就是習慣性地綁在身上。
隻是這次蕭閔行似乎有點煩躁,把她的手從胳膊上拿下來,拉著她哥哥往另一側走。
我隔著客廳的玻璃,看著他們在外麵走動,說話,像看一出啞劇,裏麵所有的內容都跟自己無關,所以也不太關心,隻是看到陸依姍臉上不快的表情時,相征性的快樂了一下下。
這兄妹兩人走了以後,蕭閔行才回到屋裏,不過臉色看上去好了很多,還過來跟我坐了一會兒,問我現在感覺怎麼樣,如果累了可以上樓去休息一下。
我其實折騰這一圈,早就沒事了,現在除了肚子有點餓,就是滿腦子問號。
他沒多解釋,兩手相交放在腿上,默了一會兒才說:“那如果你沒事了的話,就坐這兒休息吧,想吃什麼,我去煮。”
我跟聽到天方夜譚似地看他。
他隻澀澀點了下頭,就起身往廚房走去。
看到餐桌上擺的食物時,我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當然也可能進入了另一層的夢境。
菜倒是不多,但是真可謂色香味俱全,而且他那一臉是什麼表情?
期待的,急切的盯著我,嚇的我拿筷子的手都是抖的,都快腦補出這些飯菜裏有毒的情節了。
“怎麼樣?”聲音倒是比眼神冷靜,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
我連忙點頭,又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自己總覺得廚藝還不錯,尤其是嫁給他後,因為無事可做,沒事就按著書上或網上教的方法做菜,盡管有時候也會做成黑暗料理,但大多數還是可以的。
沒想到今天跟他的一比,頓時覺得自己真的活著多餘,怎麼什麼都不如他呢?明明看到他平時十指都不沾陽春水的,怎麼隨便整整就做的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