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也隻輕蹙了一下眉頭,然後語調平靜地說:“走吧。”
說著話,已經先一步出了門,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我整個人都懵了,看著他走出好幾步才反應過來,連忙追出去問:“你怎麼回事啊?明明暈到了,怎麼進去一下就出來了,電視上不是這麼演的啊,難道不是該醫生推出的嗎?”
蕭閔行轉身看著我,那表情就如同說:“你不是個傻子吧?”
隻是眼神太過無力,這句話也沒有說出口,我隻是自己體會了一下而已。
不過我是真的挺鬱悶的,已經給蕭家打了電話,現在我們如果走了,到他父母來了怎麼辦?不會又以為我騙他們來的吧?
強行在醫院門口拽住他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剛才是裝的?”
蕭閔行往天上翻了一下眼,臉上的表情也是不耐煩,再說話的時候還夾帶著不滿:“你不想回去?”
“不是,我剛快被你嚇死了,還給你家裏打了電話,你現在這個樣子,他們來了我怎麼說啊?”
一急,也顧不得別的,一骨腦地把我的擔心都說了出來。
蕭閔行站著默了一會兒,把手伸向我。
我搞不清楚他要幹什麼,怔神看著那隻手。
他煩躁地說:“手機。”
哦哦哦,好吧,慌忙打開包,從裏麵海底撈月一樣把手機抄出來,然後又遞到他的手裏。
看著他給蕭家打了電話,說自己沒事了。
語氣和表情已經跟平時一樣,冷漠,不耐,簡短,說完話就把電話掛了,連再見都沒說一句。
然後把手機遞給我問:“現在能走了嗎?”
我真的懷疑他之前都是裝的,現在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裏像來的時候,如一灘爛泥?如果不是嘴唇的顏色還有一點點發紫,我差不多把“騙子”的桂冠戴到他的頭上去。
外麵的雨還在下,而且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樣子。
我們兩人冒雨回到家裏,已經是淩晨三點多,經過了一場緊張,我現在是又困又累,而且一點也不想跟蕭閔行說話。
他看上去精神也不好,不過還是命令我給他放了一缸熱洗澡水,然後說:“去睡覺吧,明天早點起來做飯。”
我“哦”了一聲,想都沒想就倒在他的床上了。
他站在浴室門口看我,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先去洗澡了。
其實我沒敢睡著,雖然困的要死,但他晚上的情形實在太過嚇人,所以在沒得到結果之前,心裏總是不定的。
等到他一進浴室,我就忙著爬起來,耳朵貼著浴室的門往裏麵聽。
我怕自己睡著了,他再暈過去,如果是暈到這裏麵,又沒人發現,那該怎麼辦?
裏麵根本沒有動靜,除了最初他進去時,有輕微的水響,再後來就靜悄悄的。
我在外麵等了十幾分鍾,心裏已經開始著急,猶豫是敲門好呢,還是叫他的名字好呢?
最後是一邊敲門一邊叫名字。
蕭閔行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好像很凶狠:“你幹什麼?”
這下,心裏的石頭算是落了地,能這樣跟我說話,人應該是沒事的,隻是他凶什麼啊,我還不是擔心他,換個人試試,我才不管他的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