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的時候,仍然沒有看到他。
本來想當什麼事也沒發生,拿了一條卡地亞的手鏈就想出門,可是看到他的房間和客廳都是靜靜的,又覺得特別奇怪。
難道他是一夜未歸?
腳步停在他的房門口,那夜他暈倒的情形攔都攔不住地又鑽到腦子裏。
他不會再出事吧?
想到這裏,幾乎沒再做任何猶豫,舉手就把他的房門打開。
裏麵是空的,沒人,被褥也像沒有動過,連浴室裏都是幹幹的,顯示著他可能真的一晚上都沒在家,很可能昨天出門就沒再回來過。
那他去了哪裏?白天要上班,晚上呢?
我還是沒有他的心狠,做不到置之不理,挨罵也好,懲罰我也罷,畢竟現在還是夫妻,畢竟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畢竟還是從前愛過的人,所以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隻響了兩聲他就接了起來,而且語氣似乎很輕鬆,在那頭輕輕“喂”了一聲。
我怔著神,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或許什麼也不說才是最好的,畢竟知道他現在沒事,至於在哪裏,在做什麼?如果問起來,除了得到他的羞辱外,應該也討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矛盾的心理過後,直接把電話給按斷了,然後什麼也不再想,開車出門。
那隻手鏈賣了不少錢,買了電腦和打印掃描儀,還有剩餘。
我幾乎是馬不停蹄,立刻就在網上下了單,然後才又去畫室。
這種急匆匆的生活,在我沒結婚前是常態,可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卻帶著無比新鮮的感覺,我像幾個世紀都沒跟這個世界聯絡一樣,突然就發現還有一條路自己還可以去試試,所以幾乎是卯足了勁。
我刻意不去想蕭閔行,不去想他昨夜去了哪裏?不去想他早上語調輕鬆的原因?不去想他沒有在家裏我會怎麼樣?不去想他如果知道我已經不在意會怎麼想?
可是這些東西就像一隻隻蟲子,在每一個我回神的間隙都會趁虛而入,鑽入大腦,而且隻要一想起來就會耗上大量的時間,到反應過來時,又無比的恨自己。
根本沒有昨天那種發狠的狀態,到中午的時候已經堅持不下去,早早收拾了東西回家。
可是家裏仍然沒有一個人,連門口我出門時刻意留下的印子都沒變。
午飯已經沒有興趣吃,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就開車往蕭閔行的公司去。
在路上想過很多可能,比如他看到我時會不會露出一些驚喜,或許不會,驚喜在他的世界裏從來都不存在的,他不會驚,也不會喜,隻會在事情出乎意料這外後,朝著我罵一頓。
那又如何,我現在急需知道他的情況,不看到他心裏總是不安,或許我能像早上的電話一樣,看到他就轉身跑掉,這樣既能了了自己的心願,也不用聽他的惡言惡語。
可是人還沒到他辦公室門口,就先被他的助理攔了下來。
“蕭太太,蕭總不在。”
我怔在門口,好半天才弄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又不太相信地問了一句:“他不在?”
助理禮貌地點點頭說:“是的,蕭總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