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神看他,他也看著我。
兩個人在門口僵持了許久,他才把目光下移,看了一眼我手裏的東西,淡然問道:“出去啊?”
我使勁咽了一下口水,返身把畫板放下,再次看看他的臉說:“你……好像瘦了。”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你倒是胖了,看來我不在家,你過的很好。”
我不想承認他說的對了,但是除了最初兩天擔心他外,後麵也真的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了,我甚至都沒想到他,每天都在鼓搗著自己的事情,現在看到人站在麵前,才想起算時間,他好像不是三四天就回來了吧,前前後後大概有一星期之久。
是有點愧疚的,所以連音調都低了下來,偷眼看著他問:“你去哪兒了,好像有一周沒回來。”
蕭閔行並沒有回我,而是徑直往裏麵走去。
在他上樓的時候,我才發現他手裏拿著一個包,裏麵應該是裝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他抓的很緊,而且一到樓上就進了書房,並且很快把門關上。
我跟到樓梯的轉角處就停步了,聽著上麵傳來的聲音,不知道自己是上去好呢,還是出門好?
那些他不在時的放縱感一下子就收了回來,感覺自己也要像他一樣變成神經病,剛才還高高興興的心情,瞬間就掉入穀底,回到過去那個膽顫心驚,小心翼翼的狀態。
過了十幾分鍾,他才又出來,而那包還在手裏拿著。
我一直站在轉角處沒動,腿都有些麻了,正想跟他說句話,他卻像沒看到我似地,眼角都沒瞥我一眼,快速下樓,並且開車出門。
我站在他身後的家裏,如同被遺棄的一塊抹布,灰暗而且無用,那種幾天前還存在的優越感瞬間化為烏有,再不能提起半分。
差點就忘了,他走的時候才與我重新劃開界限,好像這樣對我也沒什麼不對,是我在他離開以後,又不爭氣地對他燃起希望了,所以才會在沒得到的時候又失望。
向自己搖搖頭,重新拿起畫板,也開車出門,可是心情再難好起來。
白天的畫室裏,現在又多了學員,他們坐在我與葉光的中間,認真地在各自的畫板上塗抹個不停。
我坐了許久,腦子都是空白一片,根本不知道筆應該在哪兒畫,麵前的畫紙像一塊蒼白的,沒有情感的臉,甚是討厭。
最終一筆也沒畫,就把東西收了起來,出門準備回去,可是卻在門口又遇到了陸依姍。
她真的是個無比討厭的人,每次我隻要看到她說不出的惡心,甚至不想跟她說一句話,隻是她卻每次都不放過我。
這次也是,很明顯地看得出來,她是故意在這兒等我的。
她仍然穿著粉綠的衣裙,腳上是一雙亮色的高跟鞋,臉上化著濃濃的妝,看上去有點像cosplay家族的一員,不是生活中的人物。
我緊了緊手裏的畫具,不想理她,所以側身想從她身邊過去,可是她卻直接把手一伸攔住了我的去路。
站著沒動,咬牙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