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想過這樣的結果,但是到真正聽到的時候才覺得心裏有多痛。
好像有人用鈍刀一點點剖開胸口,然後又一點點把心挖出來,最後把那個位置全部挖空,隻留一片血淋淋的紅色。
“那你為什麼不放手。”我閉著眼睛,以防眼淚流出來,輕聲問他。
他沒有說話,鬆開了握著我的手,車速也一下子加快,往家裏駛去。
這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隻知道回去以後,蕭閔行就把自己關到臥室裏,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間,但是躺在床上很久都閉不上眼。
黑暗的天花板上上演著一幕幕我們的過去,小時候的,長大後的,還有那些種種的不愉快。
他不但是病了,而且病的不會太輕,情緒不好隻是誘因而已,可這誘因他承認是我。
應該是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吧?盡管他沒有直說。
無數次下定決定要離開他,但是都未成功,隻是現在我還有堅持下去的必要嗎?
為了我那微不足道的愛情,然後把蕭閔行也搭進去?
我雖然不知道他之前不離婚的原因,但是這段時間也觀察過了,未必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全然是為了折磨我,因為他從中並未得到真正的樂趣,否則也不會把自己氣病了。
那會不會是因為麵子問題,才讓他跟我繼續維持?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離婚也是一件大事。
我不知道,但是這天晚上,我想通了。
這樣的關係還是不要再繼續的好。
第二天一早,蕭閔行出門以後,我也出去了,先去了畫室,看陸依姍不在,我就去找陸依恒,向他要妹妹的聯係方式。
陸依恒皺眉看著我問:“你找她做什麼?”
我慘笑著說:“請她幫個忙罷了,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怎麼樣她的。”
陸依恒竟然問:“閔行知道嗎?”
“隻是女人間的事,不用事事都向他報告吧,陸先生,你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先走了。”
起身之際,他又叫住了我,把一個寫了電話號碼的紙片遞過來,輕聲說:“我不是擔心她,是擔心你。”
我笑看著他問:“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沒說,我也沒想要他的答案,拿著電話出來。
陸依姍接到我的電話顯然很意外,但是聽說我要跟她談蕭閔行的事,還是很快答應了。
我們就約在畫室附近。
我比她先到,所以有足夠的時間打量這裏的環境,其實並沒什麼好看的,滿眼都是淒楚,連花草都是焉焉的,毫無生機。
陸依姍一來就誌高氣昂地說:“有什麼話你快說,我可不想跟你坐在這樣的地方。”
我也一陣發狠:“那你走了啊,到時候蕭閔行落到別的女人手裏,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什麼意思?”她瞪著我問。
我看了一眼對麵的坐位。
這次她果然坐了下去,但是眼睛還緊緊盯著我,沒有一絲放鬆。
“我們準備離婚。”我喝光杯子裏的涼水,對她說。
陸依姍的眼睛裏亮光一閃,隨即就問道:“他同意了?”
“他可能不同意,所以我想讓你幫忙。”
這下陸依姍更納悶了,連看我的眼神都裝不出清純,裏麵全是古怪:“我能幫你什麼?還能押著他去辦離婚不成?如果這樣可行的話,還會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