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話可說了。
如果以前還覺得是蕭閔行意氣用事的話,那麼現在他應該是相當平和地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這種情況既是在我們整個婚姻的過程中都不多見。
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根本無話可說,也沒有誰有心思坐著聽對方說說話,更不知道彼此的想法,要麼就是暴力,要麼就是壓抑,這就是整個婚姻生活的常態。
現在沒有婚姻的束縛,兩個人好像都放鬆下來,反而事情可以拿出來說了,就像蕭閔行不再掩飾他病一樣。
既然他都可以坦白,那是不是我把那些過去說出來,也會對他更好一些?
想到這裏,就輕聲說:“對不起,我以前不該騙你,那個時候我就是太想嫁給你了,所以才會……,才會趁你喝醉的時候……。”
既是現在想來,那種場麵也是難以啟齒的。
一個女人利用男人喝醉了,與其發生關係,事後還逼著他跟自己結婚。
這種事一般不都是流氓的男人做出來的嗎?怎麼會是我?嚴格說來我現在都是一個女流氓啊,又怎麼會配得上蕭閔行呢?
離婚是對的,以前還對他挺怨恨,以為自己愛他這麼多年,理應得到回報,理應得到他的珍惜,可是現在想想,如果位置調換,一個不愛我的人用同樣的方法讓我與他結婚,我怕也會恨死對方吧。
現在才是真正冷靜了下來,也找到了事情的症結,隻希望我的這些道歉,這些愧疚不會對他再造成新的傷害才好。
蕭閔行在那頭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問:“你為什麼想嫁給我?”
他這句話差不多已經提醒我,那些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時候,他一點也不記得,所以才會有此一問,但凡是他還記得一點點,就應該知道那個時候我已經傾心於他,所以才會隔了這麼多年,連了解都不用,就這麼突兀地與他發生關係。
“大概是,看你長的好看,還有錢吧。”這是最好的理由,並且不被懷疑。
蕭閔行淡淡地問:“是嗎?”
“嗯”。
他沒再說話,在那邊又默了幾秒才說:“早些休息吧。”
先一步掛了電話,聽著那頭“嘟嘟”的肓音,我心裏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如果生活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我曾經暗戀他的時光。
隻是默默的喜歡,與他無關,也不會給他帶去困擾和傷害,我們在不同的空間,而我隻要想著他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吃了早飯,還是先去一趟圖書館,葉光也在,跟我一起看了會兒書,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有話要對我說似的,所以出來的時候我們又在圖書館門口坐了一會兒。
他的目光害羞地往我肚子上看了一眼,然後才慢吞吞地問:“秋語安,你為什麼要搬到這裏。”
我老實說:“離婚了,所以搬出來自己住。”
葉光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大點的孩子,所以我也沒有隱瞞他的必要,而且這也不是什麼醜事,現在離婚的人多了去了,能輕鬆說出來,至少說明我是放下的。
可是他看上去跟我想像的卻有點不同,麵色都有些緊張,還結結巴巴地問:“那你不是說已經有了寶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