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愛情都是由甜蜜,慢慢走往平淡,而我們竟然完全相反。
一開始水火不容,你死我火活,眼看要走向滅亡了,卻又置死地而後生。
看著站在台上的人,過去的暴戾和煩躁已然不見,現在的他沉靜,安穩,侃侃而談,又不失風趣。
這還是兩年前的那個蕭閔行嗎?
還是一年的他嗎?
或者半年前他都不是這個樣子。
我搞不太清楚這段時間在我們之間都發生了什麼,日子反正是一天天的過,我沒有去總結過,甚至沒有刻意地去注意些什麼,然而兩個人卻都已經像換了性情。
他的話很長,說了十幾分鍾才結束,然後我聽到鼓掌和歡呼的聲音。
有人從台上走了下來,麵前一大束的鮮花,芳香和豔麗的顏色迷亂了我的感官,抬頭就看到蕭閔行已經站在我的麵前。
他的臉上還帶著淺淡的笑,眼睛看著我,手裏捏著一枚戒指。
他其實送過我很多枚戒指的,就算是第一次結婚時別別扭扭,但是該有程序一樣也沒少,甚至還更隆重,那枚戒指後來放到了哪裏我都已忘記。
大概是婚姻生活不幸福,所以連帶的很多東西都不那麼珍貴了,那個時候我還一心想把他送的首飾都賣了換成錢,好逃離他的家。
可是現在同樣的一枚戒指放在眼前,心裏湧動的卻是感動與深情。
“秋語安,你願意嫁給我嗎?”
蕭閔行說。
他喜歡連名帶姓地呼我的名字,而且每個字都咬到特別清晰。
我把手指伸出去,看著他說:“你試試戒指能不能戴到我現在胖了兩號的手指上,如果不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現場發出哄笑聲,人們的眼睛都聚積在蕭閔行的手上。
我也看著。
很可惜,他沒有鬧出笑話,戒指很順利地就戴了上去,而且他還拿起來在上麵吻了一下,最後把我抱在懷裏。
這一刻,過去在夢裏出現過很多次,隻是夢裏的懷抱沒有此時溫暖,人更沒有此時真實,而現場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從蕭閔行的側身,我看到米娜眼裏瑩著淚光,她看著我,一邊笑著一邊流淚。
而遠處的角落裏,卓峰和蘇謙坐在一起,兩個人都端著酒杯,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彼此一眼,各自喝酒。
有一個人在船倉的盡頭走過去,他往裏麵看了一眼,正好我也看到他,目光和身影都是熟悉的。
從蕭閔行的懷裏掙出來往外麵走。
他也從後麵跟著我,手還緊緊扶著我的胳膊,問道:“怎麼了?”
“我看到他了,就那個在小區救我的人。”
我急著想見到他,想問問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跟著我,還要在暗地裏幫我。
可是到我們兩人跑到外麵的甲板上時,那裏早就沒有了人影,隻有海風帶著涼意,輕輕地吹著。
我轉頭看著蕭閔行說:“這船是不是你包下來了,一共也就這麼大地方,我們應該可以找到他的。”
蕭閔行往邊上看了一眼說:“船沒有離港,人是可以自由來去的,估計現在他已經走了,不過既然他跟著你,又沒有害你的心,應該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麵的,不用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