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三姐……”
“……很美吧、很美吧……”猶如流水般絲滑順亮的紅絲帛在明滅不定的燭光下隨著曼妙身姿的舞動,似燃起的火焰……
“啊、啊,好美,好美……”
“你都沒再看了!討厭!討厭……”撲過來的紅影兒……鬆握的小拳頭……最熟悉的是那一紅玉鐲……
“……唔……”是誰?你是誰……
“三姐,醒了嗎?”
“哼——……”隻見素藍床帳裏啞三痛苦的捂緊腦袋痛哼著。
“三姐、三姐!”傾身俯近的琉璃急喚道。
“嘩啦——”
“你這是做什麼!”琉璃被突如其來的一盆涼水驚得一跳,直起身子怒視身前懶倚在牆角的白布衫青年,他的右手還拎著一銅盆。
“自然是叫醒她。”
“你可是大夫!醫者父母心,你別忘了!”
“你也別忘了,我門從不醫女人,琉璃大爺。”懶散的聲音透出絲絲涼氣。“還有那位坐起身來了。”
“三姐,你——”迅速轉身,琉璃果然看見啞三坐起身來。
“噓——,她可還沒醒。”
“沒醒?”再次麵對白衫青年閑閑的臉色,琉璃不解的回頭再次確認啞三是坐姿,但有些怪異。
“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一定是陷在某些記憶的殘片裏。”聞言琉璃湊近啞三,果然很怪異。啞三就好像一個木頭人偶呆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當對上她的視線時,琉璃後悔了。啞三擁有一雙女子中少見的杏仁眸,一般男子才會有的溫柔眼波。此時,她臉上唯一算得上完好的眼,空洞的讓見者心驚。
“怎麼會這樣?!”琉璃驚道,原本如水般婉柔的眼呆滯死寂似萬年深潭,黑暗幽深……
“看來風大公子收了個了不得的女人,掠魂散和忘情川的搭配夠毒的。就算不死也再不會想起曾經的過往,最聰明的還將其麵目毀盡。嗬嗬,完美的讓一個人從這世上消失。”
“真歹毒——”
“這世間存在太多美好的東西,為了得到,滿足自己的欲望,人是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也在所不惜。”莫名的溫柔是這突然出現的背光入門男子的奇異之處。即使還看不清他的一切,卻先感受到了如同滲入男子骨髓裏的溫柔。哪怕他所說的話,此時是多麽現實殘冷。
“家主。”琉璃恭敬地躬身施禮道。
“呦,家主好久不見。”白衫男子依舊依靠在牆角不為所動。
“這是新來的下等雜役啞三?”
“是的,家主。”
“琉璃,邪的話你聽懂了嗎?”轉身負手而站,那男子看向將沉地落日。
“家主,我——”“一個被人千方百計弄消失的女人,她被風公子撿回放在冷園的,她的抗毒性和生命力得天獨厚,你明白了嗎?”
“是,琉璃——明白。”忽然出現的男子,輕步離開。琉璃抬起頭來望向遠方的夕日,殘陽如血……
“那衣服是我做的,當然不用看也知道你穿起來很美。因為它是為了你才被我製作出來的,完全隻屬於你一個人,獨一無二的存在。”
“你,為我做的?隻有一件?”
“真的呦。你可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所以……我隻會為你做衣服……為你做一切力所能及……做不到也要做到的事情……夭兒……我的夭兒……”模糊地紅影兒,熟悉的對話,你是夭兒,夭兒嗎?
“唔——!”好痛!好痛!啞三突地砸起猛然間劇痛的頭。
“三姐!”被啞三的舉動驚醒的琉璃忙上前製止。
“琉璃,你最好不要管,她硬要想起自己的過去。忘情川可不是說著玩的,就算她天縱奇才,源於地獄的河水忘川之名絕不好對付。應該說,無藥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