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臉毀的得很徹底啊。”被花樓主按坐在梳妝台前的啞三,並卸去了麵具,他毫不掩飾美眸的厭惡,但意外的在他眼底看不到恐懼。
“對不起。”遞出早就準備好的紙板,原本隻打算溜一眼的花樓主卻頓住了視線,而後不敢置信地搶過紙板,死死的盯住紙板。
一樣的,和琉璃第一次看見她紙板的神情是一樣的,不敢置信,不敢置信的喜悅。
“這是你的字嗎?”
輕輕點了點頭,啞三能夠聽出花樓主聲音中的小心翼翼和顫抖。
“小少爺這是你找她的原因嗎?”
“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花樓主請以大局為重。複雜的事情留到以後再考慮,好嗎?”
琉璃稍顯疲憊的神態,令花樓主欲言又止,默默沉思一下。花樓主束好自己的長發,卻散開了啞三的頭發。
“我要開始了,小少爺你可以出去了。”
“好的,”琉璃緩步走出房間,“三姐,花樓主很好的。他不會傷害你的,就將自己放心的交到他手裏不會有事的。”
“小少爺。”
“成意?”
“請隨我來,大少爺在休息……”
門——最終隔開了一頭霧水的啞三探索的目光。
“你叫啞三?我會對你做的事情隻是將你變得更接近我家的主子。所以請配合。”
呆呆看著花樓主拿出一個又一個工具,瓶瓶罐罐也堆滿了梳妝台。她還看到了刀,為什麼會有這麼危險的工具,還有那堆可疑的瓶瓶罐罐是甚麼?為什麼會有蜘蛛、蜥蜴……等危險的字樣?她可以後悔離開嗎?
意識到琉璃的後話,還有這位美人樓主的意思,啞三真的很想哭。要不時間倒流吧?冷靜冷靜,還是離開吧。
“啞三,如果不配合就去死吧。”
硬生生坐回原位,啞三絕望得閉上眼睛。忽的,感覺到臉上的溫熱濕意,是那高高在上的美人老板竟然親手給她洗臉!
“為什麼?是誰下這麼狠得手?一點兒原來的痕跡也看不到,好毒辣的手段。”
涼涼的聲音裏,啞三第一次聽出溫度……憂傷的溫度……
如果能睜開眼睛的話,啞三一定會更加驚訝的,因為花樓主妖媚的桃花眸中水氣朦朧,悲傷的不能自己。
“我要開始了,盡量減輕呼吸的伏動。”
似一點點輕碎的雨滴,花樓主修長的手指柔速揉捏抹擰,舒服的讓人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花樓主停下手來,呆呆看著,輕笑起來。
“真是個小孩子,總喜歡睡覺。該醒來了,我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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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日的陽光,傾灑進書房開啟的側窗,零零碎碎的鋪布在桌案上。風寒野扯過一張白紙掩住剛剛完成的畫作。
“母親,你找我有事?”
“夕兒,坐。”
“母親我聽說啞三被你借給名家主了?”風夕一捋袍身端坐在桌案前,通透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住風寒野。
“啞三?恩,是有這麽回事。先不說這個了,你考慮的怎樣?”
“我沒有想法,隻要是您的願望,我會照做的。”
“夕兒,我——你最近怎樣?”
“很好,謝謝母親關心。”
“啞三是你的人?這樣的話,等名羽用完就跟在你身邊。”
“是,母親。沒事,我先退下了。”
“——這不是命令。莫言,對不起。如果你還在一定會失望的,對我失望吧?竟用兒子做工具。晚了,真的晚了。當我想改變的時候,什麼都晚了。可是,我不會拿他的幸福做賭注的。言,你在天上是不是不會更心痛了?夕兒的幸福我一定會找到的……”
風寒野看著風夕離開,揭開剛剛覆上的白紙,一美人采花圖躍然紙上。那美人與風夕七分相似的俏麵挽著春風樣地笑靨,雙手輕執一朵雅致的半開荷花,幸福,自由……
繁雜的樓廊,還未到奢靡的時間,安靜寂寥。
“大少爺,花樓主的易容結束了。”
“琉璃,是你啊。還是那麼認生呐。一家人中除了澈兒以外,你從來不曾叫過別人。”
“小的高攀不起。”
“澈兒的麵前你可不敢如此說話。”
“三姐,我想我找到了。”
“是你今天帶來的人?!”冷楓急轉過身,“是不是?!”
“我想是的,她應該就是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