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秋和齊諾的照片呈現在舒洋麵前。
他平靜注視著上麵情深意濃緊緊相擁的兩人,微微蹙起的眉頭卻昭示著他內心泛起的波瀾。
“舒洋,這次不是我誤會了吧!什麼破產,什麼躲債,都是為了掩蓋真相搏同情的假話!前兩天我還看她進出高檔SPA會館呢,要不是她騙人,哪裏有錢去那種地方?可惜我笨,現在才想明白。說起來,不是她演技好,而是咱們太二!”
舒洋不語,眼神中的憂鬱看不出他想要怎樣。
“想我一手提她上來,她竟然用這種卑鄙手段坑我,簡直是過河拆橋,恩將仇報!都說人心難測,真是看不得臉上功夫!好在老天有眼,讓我親耳聽著了,要不然我還跟個二百五似的,覺得對不起她呢……”
對於她所講的話,全然不在他的耳中,他拿了照片,轉身出去見憶秋。
“憶秋,我一直堅信我們之間是透明的,沒有雜質的。可是……當我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卻突然不那麼有信心了。”他緩緩把照片遞在憶秋眼前。
“誰給你的!?他跟蹤我!!”憶秋驚得張大了嘴巴,從未有過的怒氣在她一貫溫和的臉上凸現出來。
“我想知道真相,憶秋。”
“真相?真相重要,還是你內心懷疑的聲音重要?舒洋,如果你已經不信任我了,再多的解釋也是蒼白的。”
“我怎麼會不信任你呢,我隻是想知道這張照片背後的事,我隻想知道齊諾戲弄以然的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聯。”
“以然,原來是她,又是她!她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像我背後緊貼的黑影一樣,時時刻刻在暗中凝視著我,好可怕。上次我已經明確說過我和齊諾的事,我們早就結束了,真的。這張照片不過是社交場合禮儀性的擁抱而已,不存在任何曖昧的情愫。她為什麼要借題發揮,在你麵前一再誣蔑我呢?”
“禮儀性的擁抱,可為什麼偏偏是和他?”
“舒洋!這你應該去問她!那天我擁抱過很多人,為什麼她隻拍到這一張?……算了,你什麼都別再問了,我好累。三個人的感情世界太擁擠,如果你選擇信任她,我寧可主動退出。”淚水滴下,她慌忙用手拭了,偏過頭去。
“三個人?你在講什麼?”
她沉默,抬頭,無奈苦笑著說:“女人吃醋的時候,往往會喪失理智的思考,即便我做出再大的努力來緩和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她都不會心存歉意。誣蔑我是她贏得你唯一的方式,隻要我不離開你,她就不會罷手。舒洋,以前你信我,我還有力氣去辯解,可現在你已經倒向她那邊,我還能說什麼呢?”她起身,絕望的眼神透露著令人心痛的悲傷。
“憶秋……”他不再追究,隻是從背後緊緊擁住了她,輕聲說著“對不起……”
回到以然麵前,他撕碎了照片,看著他的手向空中一揚,那紛飛的紙絮如雪花般洋洋灑灑,以然不由愣如雕塑,內心一片紛亂茫茫。
信任的戰爭中,她永遠是輸的那一個。
仇恨的秧苗在委屈和無奈的滋養下快速成長,她知道,舒洋已經不再是懲罰憶秋的唯一利刃。她要通過自己的手讓憶秋品嚐自己所承受的一切——失落和恥辱。
對於以然的話,樂心是相信的,雖然心底仍然無法轉變對憶秋的好印象,但她知道以然絕對不會騙自己。
人真的這麼多變嗎?如果連溫善純良、通情達意的憶秋都變得這樣兩麵,那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聖誕節就要到了。
戴龍準備和家人出國度假,High-Point要暫時關閉一陣子。
通過酒吧姐妹的介紹,樂心到附近的隆通大酒店做起了兼職客房服務員。
學校裏,元旦大彙演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梅子邀請以然參加舞蹈演出,以然欣然答應,卻被憶秋不動聲色的冷處理掉,再無音訊。
該死的憶秋,竟然“封殺”自己,以然心中不忿,聽說此次彙演要進行分類競賽,憶秋表演長笛演奏。
她不由心中一動,生出一個報複的念頭。如果風頭正勁的憶秋在舞台上敗給了一個無名的女生,那一定是讓人唏噓的。
站在無人超越的校園巔峰,任人追捧,一旦摔下來,將是多麼好玩的場景,這也算是以牙還牙。
可惜,自己能夠勸動樂心來參加比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