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洋沒有再約樂心見麵,他與憶秋,她與木春,他們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愛情。
一切恢複了以往的寧靜,好像與他短暫的相識隻是一場難得的風雲際會,她並不覺得失落,因為她從未奢望過什麼。
考試臨近,晚上溫書到很晚,抬頭一看,已經兩點鍾。
以然睡夢正酣,樂心悄悄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算洗漱一下上床好好睡一覺。
忽然以然手機響起,把她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將手機放在耳邊,隻聽了幾句,就嚇得把手機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樂心看到以然像彈簧一樣坐起,睡意全無,慌亂的穿著衣服。
“舒洋出事了!!”以然的聲音在打顫。
“出什麼事了?”樂心心裏一緊。
“湯文說他被人砍,具體我也不知道……先去醫院看看再說!”
“天哪!”樂心也趕忙換了衣服,和以然一路飆到醫院。
醫院裏,憶秋和學生會一幫子人已經守在了手術室門口。
憶秋抽泣著,講不出話來。
其他人見到以然,七言八語講述了經過,原來晚上舒洋和憶秋在外麵散步時,衝出一夥人,手持砍刀,欲對憶秋無禮,舒洋為了保護憶秋,和他們發生了爭執,結果被捅了好幾刀,那夥人看他倒下,就跑散了。
“什麼社會啊,平白無故出來捅人?還有沒有王法了!”以然又氣又恨又擔心。
焦急的等待了半個多小時,舒洋從手術室裏被推了出來,他周身裹著紗布,臉上也有一條。
大夥圍住醫生詢問,醫生歎了口氣說:“還好,沒有傷到重要器官組織,不幸中的萬幸啊。好好休養幾個月,就會康複,你們不用擔心。”
這時警察趕來,錄了些口供之類便走了。
憶秋守在舒洋床邊,泣不成聲:“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這怎麼能怪你呢,那些人是瘋子!抓住該斃了!”大夥安慰著她,無不義憤填膺。
舒洋,很痛吧!看著他緊閉的雙眼,樂心的淚水忍不住流下,心像被人緊攥著一樣難過。
這世界,太可怕了!
憶秋捂著嘴哭,忽然起身跑了出去,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寬敞舒適的豪華套房裏,精致的吊燈散發著柔和溫暖的光線,那淡黃色的光籠罩在綢麵的雙人床上,漫溢出貴族般富麗堂皇的感覺。
地毯上的花紋漂亮而且規整,雖然無數人在上麵踩過,卻還是幹淨的一塵不染。空氣裏有花香的味道,清新怡人。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落在憶秋柔嫩的臉上,她麻木的神情卻透出一絲淒涼的笑意。
“你可以找其他男人,但我說過,那是在你離開我以後!”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狠吸了一口手裏的雪茄,用眼角冷冷的瞟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憶秋。
“難道我在你身上的花費還不足以讓你一心一意麼?”,男人鼻子“哼”了一聲,“漂亮女人到處都是,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如果惹我不高興,你知道什麼後果。”
“對不起……”憶秋有些慌亂。
“我這個人有潔癖,像鎖孔一樣的女人,我可不願碰。”他舒服的仰靠在真皮沙發上,手指搭在沙發背悠閑的敲擊,“這次隻是給那小子一點小小的教訓,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做了不該做的事,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聽見了嗎?”
憶秋木訥的點頭,“相信我,我和他沒有什麼。請不要再為難他,如果您介意,我以後再也不和他來往就是了,請您放過他!求您!”
“做我的女人,就要學乖一點。我想你也不願意看著你老爸公司破產,一家人負債累累流落街頭吧!他做的那些事,搞不好,可是要坐牢的!”男人來到她麵前,蹲下,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她的身子本能的一抖,倔強的眼中流露著哀求的神色。
次日,刺目的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悶悶的射進房間,映照著憶秋蒼白的臉。
烏黑的頭發淩亂的散落在枕上,細滑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麵。
她安靜的躺著,目光空洞。
屋子裏彌漫著老男人身上特有的汗臭味,喝剩的紅酒像血的顏色。
這壓抑的空間,恍惚而又真實。
在一夜狂風暴雨後,她感覺身心都在痛。
脫膠翹起的假睫毛擋住了視線,她卻無力將它撕下來。
可是手心裏,卻緊緊握著胸口的心形項墜,那墜子的棱角幾乎要嵌刻進她的肉裏。
淚水,一滴淚水在眼角晃晃悠悠掉不下來。
又是嶄新的一天,可是對自己而言,又何嚐是新的開始?那不過意味著下一個暗夜即將來臨。
憶秋沒有再去探望舒洋。
任何人都覺得奇怪。
他們問她,勸她,而她,隻是淡漠的笑,似乎“舒洋”變成了一個陌生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