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語,隻是默默流淚。
“我知道讓你一時之間接受我很難,我說過,會等你。你值得讓我等,再久都值得。”
有人深愛,有人等待,本是幸福的事情,可是問問自己內心深處,那個想著、念著、盼著、戀著的人始終隻有他,隻有他。
痛苦是靈感的源泉,藝術之花往往在悲傷的土壤中成長。
那隻笛子像有了魔力,執在手中就已成歌。
“天氣這麼冷,不要在屋外久站。”他披了毛絨大衣在她肩頭,順勢攬住了她的腰枝。
她尷尬的掙脫開,慘然一笑,冷嗎?應該是吧,一年中最冷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察覺。
“後天,倫多財團的董事局主席要在豪華遊輪上舉辦周年宴會,邀請了各界名流參加,日照也在被邀之列。”
“哦。”她應付似的答了一聲。
“我知道,你對這些不感興趣,但我希望你能夠成為我的女伴……”看她的神色淡漠,他又趕忙說,“不想去就算了,我隻是提議。”
她看著他的眼睛,目光有些疑惑,“這種場合你不是也很厭倦嗎?為什麼不推掉它?”
他淡然一笑,“凡事分輕重,一般的應酬我能推則推,但這次事關重大,我們全家人都會出席,我不去,怕會失禮。你可能不了解,倫多財團在國際上具有多大的影響力,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關注,將對日照打入國際市場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倫多財團掌控多家國際銀行資源,又和政界交往甚密,可以說“財勢”兼備,是無數生意人趨之若鶩的合作夥伴,小小一張登船證都可以炒到上千萬。
宥旭雖然無心攀附,但也想見識一下倫多主席的廬山真麵目。更重要的,他知道倫多此次也邀請了紀氏家族,到時候碰麵,讓樂心看到紀風和丁佳兒攜手恩愛,離開他的決心就會更加堅定。
“我明白了,你是想去充充場麵,體現日照家族對宴會的重視。這關係到整個集團的發展,你的確不能置之不理。”樂心表示理解。
“唉,”宥旭輕歎一聲,“你明白就好。雖然我想身處在一片自由天地之中,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管,可到底還是不能隱居避世、了無牽掛,有些時候,我覺得自己所追求的自由,不過是畫地為牢,自欺欺人而已。”
“能夠畫地為牢,自欺欺人也是種幸福,這世上快活的人有幾個不是遠離了真相而活著?作為一個社會人,若真能做到不食人間煙火,怕也已經是絕情絕愛,生死無別。”她笑得蒼涼,如眼前枯黃的草場,被風吹過,沙沙響著,卻無生氣。
他不知該說些什麼,自由,就是真的自由嗎?
“做你女伴的人不該是我,我是紀風的前女友,圈中許多人都知道,你應該避嫌。況且我的家世背景也不光鮮,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悠悠眾口,當心些好。”
“跟在紀風身邊,竟讓你變得這樣謹小慎微。茶會上的那股清傲氣去哪兒啦?管它悠悠眾口說什麼,被無聊小人左右言行,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孤高的冷笑使他看起來堅定偉岸,如獨秀峰頂的一棵古鬆,千年不變,傲骨迎風。
“你要是不怕成為大家眼中的火星人,那我也不怕再扮演一次灰姑娘。”
“哈哈,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嗯。”她微笑點頭,心中有些紛亂。以紀氏家族的社交地位,日照受邀,紀氏應該也會受邀。即便沒有受邀,這樣的大好機會,紀風也絕對不會錯過。
她笑自己癡心,已親眼見到他移情別戀,卻還是不斷安慰自己,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還是愛著自己的,甚至幻想著見到他,他會拋下丁佳兒,帶自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