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在車裏等待的紀南枝看到被眾多保鏢押回的紀風,一臉嚴肅的問紀思,口氣多少有些無奈和譏諷。
“是,父親。”紀思恭敬的回答。
“你過來和我坐吧,我有話對你說。”他向裏挪了挪身子,拍拍旁邊的位置。
紀思看到車內後母尤慕顏不在,隻有父親,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問,打開車門,側頭看著紀風被保鏢塞進另一輛車裏,才吐了口氣,坐了進去。
“怎麼回事?”紀南枝問。
“哦……沒什麼,紀風覺得裏麵太悶,先出來透透氣。”
“哼!他是去見那個韓樂心了吧。”
“他……”紀思無言以對,看來父親對韓樂心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這小子,把事業當兒戲,不是卷入無聊的紛爭,就是找來各種麻煩。這些,我都可以容忍,但是,他和那個女孩的關係我永遠無法接受。你告訴他,若是無法舍棄這卑微的愛情,那就不要怪我這個父親無情的舍棄他!”
“爸!”紀思一臉為難,“紀風一直以來有多努力,您怎麼就看不到呢?在感情方麵,他的確執著了一些,可是您不能因此而否定他的價值。雖然和倫多聯姻失敗,會對華天有一定的影響,但婚姻不是成功的唯一砝碼,我相信他會用實力搏出一番新天地!”
“哼!為了個女孩,居然能不聲不響的放棄家業、拋棄家人,隱匿在一座破島上荒廢光陰,這種人還能指望他什麼!我說了我永遠無法接受他們在一起!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那個女孩身份尷尬,不管她親生父母是誰,她都不可能成為我們紀家的媳婦!紀風的婚姻由我決定,就算要我失去這個兒子,我也絕不允許他們繼續來往!”
紀思緊皺眉頭歎了一聲,“您不讓他們在一起,恐怕真要失去這個兒子了。這些天,紀風茶飯不思,神情恍惚,心裏想的念的都隻有她。我想他對她的愛已經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我們何不寬容一些,給他一個自主選擇的空間?今天您也看到了,韓樂心憑借超凡的天賦,技驚四座,我想她以後會成為國際樂壇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邁入上流社會……”
“成為樂壇新星又怎樣?邁入上流社會又怎樣?她再有名氣,也不過是個供人賞娛的名伶,怎麼配得上我紀家的長子!”
“爸!”紀思略帶哀求的喚了一聲,“感情的事不是我們想阻止就能夠阻止得了的,我們阻止得了一時,阻止不了一世……”
她的話還沒說完,紀南枝氣得猛地捶向車門,連司機都嚇了一跳。
“你這個做姐姐的還要縱容他到什麼時候!!”紀南枝橫眉立目,五官都有些扭曲,“紀風犯錯,你應該斥責他!罵醒他!讓他懸崖勒馬!而不是一味的包庇,替他辯白!他之前莫名失蹤,集團所有董事都已經對他失望至極!是那個女孩讓他失去了人生追求,失去了鬥誌,失去了上進心,這才是最可怕的東西!他如果繼續和她在一起,一定會斷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變成一個庸碌無為的人!不行,那個女孩不能再留著,她是個禍害,我要讓她徹底消失,徹底消失!華天紀氏,絕不能因為她被人恥笑!”
他的語氣無比堅決,不容回旋,低壓的眼皮下,一雙沒有情感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這是紀思萬萬沒有想到的,她對父親的震怒有些不解,渾身一鬆,靠在椅背上,“如果世上沒有了韓樂心,我不知道紀風會變成什麼樣子……”
“被女人羈絆身心的男人,活著也是個廢物!成大事者必須耐得住孤獨,心裏裝著太多兒女情長,目光就會短視,野心也會被磨滅!未來我的遺囑當中繼承人一欄能否填上他的名字,就看這次的考驗他能不能通過!”
煎熬的兩天過去了,紀風的平靜讓紀思覺得奇怪,她原以為他會像瘋了似的做出些不可理喻的行為,可他沒有,雖然眼中有一絲焦灼,但更多的是期盼。
入夜,紀風早早的睡了,保鏢們守了一會兒,看看沒什麼異樣,放鬆了警惕,橫七豎八的倒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下。公寓裏一片寂靜,紀風偷偷爬起來,換好衣服,拿了護照,來到陽台上,順著旁邊隱蔽的下水管道向下爬,這是極度危險的事情,但他已經顧及不了許多,他一心想著見到樂心,和她開始新的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