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支軍隊,一支敢打敢戰,一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軍隊,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它們有著自己的性格和氣質,而這些性格和氣質,是由這支軍隊的將領的性格和氣質決定的,他給這支軍隊注入了靈魂,從此不管歲月流失人員更迭,這支部隊靈魂永在,這個靈魂我稱之為軍魂。而軍魂的基礎就是我們軍隊將領戰鬥意誌,也就是我所說的亮劍精神,縱然是敵眾我寡,縱然是身陷重圍,但是我們敢於亮劍,我們敢於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劍鋒所指,所向披靡。我們缺少的正恰恰是這種敢於亮劍,敢於戰鬥的精神……”
看著一臉激動的施天羽,藍玉有一種錯覺,仿佛當年那個安平侯又回來了,目光堅定、氣質沉穩,在他的指揮下,麾下兒郎奮勇爭先,隻要有他在,軍隊就仿佛注入了靈魂,這可不正是施天羽所說的軍魂?
亮劍精神,說的還真是好,當年與西涼的作戰,我大夏豈不是也沒有戰馬,而那西涼騎兵也不遜色與燕胡騎兵,可是那時侯爺麾下的將士們可有一人曾畏懼過?兵鋒所向,西涼國土崩瓦解,若不是他英年早逝,現在的西涼早已經納入大夏版圖,那樣的話,至少已有了一處養馬之地了。
施天羽的最後一番話折服了藍玉,藍玉也收起了輕視之心,這老少二人倒如相知多年的老友一般,相談甚歡,最後竟有意猶未盡之感。
“怎麼?她還是不肯麼?”小侯爺林世平臉色鐵青。
“侯爺您別生氣,小小也是一時想不開罷了,”怡紅院少東家孟飛一臉討好的站在一旁,“您就再等幾日,我再讓那龐媽媽勸勸她,強扭的瓜不甜,您說是不。”
“再等等?”林世平斜眼看了看孟飛,似笑非笑道,“再等等估計就該姓施了吧。”
“不會,絕對不會,”孟飛賭咒發誓道,“就算那小小姑娘跟了頭豬也不會跟了他施天羽。”
自從小小一舉成名之後,她的別院整天門庭若市,來往的不是高官貴戚就是富商豪紳,小侯爺林世平也是她府上常客,隻是一來二去的竟是看上了蘇小小,欲將她贖身,可是蘇小小卻是死活不願意,而這些日子蘇小小與施天羽來往密切,卻是已經有些言語傳了出來。
這孟飛為了巴結林世平,在他麵前拍著胸脯保證,結果還是一樣的結果。而麻煩的是雖說蘇小小自小由怡紅院培養,可她樂籍卻還在教坊司,也不是他說送給誰就送給誰的。並且蘇小小雖說長得小巧玲瓏,可是性子卻是剛烈,她房中枕頭下藏著一把匕首,曾經有人要她陪夜,卻被她拿著匕首給嚇走了。若是逼到最後,這小小姑娘真的會什麼都不管不顧的,萬一惹出命案怡紅院也會受到牽連。
“那好,我就再給你幾天時間,到時候若是還不行,就別怪我用強了,”林世平陰測測的說道。
“是是是,”孟飛一陣雞啄米似地答道。
“之南,該你了,”舒緩了下心情,林世平伸手拿起一枚棋子,想了想下了一手,而跟他對弈的卻赫然正是孫陽,而之南卻正是孫陽的字……
新磨的銅鏡光可鑒人,鏡中的一張如花俏臉有著傾城之姿,卻是略顯憔悴。修長的雙眉微蹙,眼波流光,卻是掩飾不住的情思。
“唉……”蘇小小發出一聲長歎。她隻穿著一身素白的褻衣,坐於鏡前。對著鏡中的自己,慢慢梳理著如墨染過的秀發。青樓之中的生活,向來都是晨昏顛倒,西窗外泛著亮色的紅光,而她才剛剛起床。
玉色的纖手捏著牛角梳,從絲緞般的長發中滑過,百無聊賴的梳著頭,神色間透著麻木,日複一日在歡場上重複著的生活,蘇小小早已經厭倦了,在她的心中隻想找一個有學識有膽色,能給他一個溫暖的家的男人嫁掉,以她的身份,雖說隻能做個侍妾,可是畢竟不用整天耗費心力的周旋。
突然一張麵孔浮現於腦海,蘇小小不禁臉色一紅,心中卻暗道一聲:“這個冤家。”
可是他的身影卻是不知何時已經深深的印入他的腦海之中,是自己看到他給的詩詞?還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商場手段,抑或是那讓人記憶猶新的試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