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天羽之見該當如何?”藍玉神色凝重,他乃是武將之首,對此時軍隊中的種種習氣知之甚深,自然對施天羽所說深為認同,當即皺著眉頭問道。
“以我之見,說簡單也很簡單,可是若真實行卻又是難上加難,”施天羽笑了笑,搖了搖頭:“其實也不外乎這幾條,一是提高軍人的社會地位;二是狠抓軍隊平時的訓練和紀律;三是裁減軍隊的數量,”施天羽想了想,“若是在加上一條,就是要解決兵源的問題,若是能解決這幾條,我覺得將迅速提高軍隊的戰鬥力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施天羽的這一番話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眾人都覺得有耳目一新之感,其實這些東西並不是想不到,隻是大家身在其中罷了。而施天羽則是能跳出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問題,自然能看出些不同來。
而就在施天羽侃侃而談之時,門外藍冰卻也是聽得真切,隻是此時她猶豫的是進還是不進……
“天羽說的不錯,這些事情實行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藍玉長歎一聲搖了搖頭,“這些事情看似簡單,可其中牽涉到方方麵麵的利益糾葛,動一發而牽全身啊。”
“是啊,這變法一事可是步履維艱啊,”楚雲飛也是滿臉的苦笑,這位當朝的首輔也是滿臉的無奈。
新黨作為一個政治集團,也是這幾年才逐漸成型的,其核心人物自然是當朝首輔楚雲飛。隨著變法的推行,雖然新黨在士林和朝堂高層中還比不上舊黨的勢力,可底層官員對新黨的支持率卻是不低。有著大量基層官員的擁護,也是新法能順利推行的原因,而天子對於新法的支持才是新黨能立於朝堂的重要保證。
可是皇上雖然想變法,可若是朝堂中變成新黨的一言堂,也不是天子想見到的。異論相攪,是夏朝天子控製朝局的家傳法寶。當年溫彥博在朝中時,將變法一黨壓的喘不過來,而今他遠離朝堂,變法派才終於揚眉吐氣。這些年反變法派的聲音越來越低弱,雖有郭德這個主心骨,可是其無亂能力、聲望都差溫彥博多矣,這也是如今反變法的舊黨日漸式微的原因,可就算已經是大不如以前,可也不是楚雲飛可以隨意搓扁捏園的。
氣氛一時間變得沉悶起來。施天羽看自己一番言語讓這氣氛凝重,不合這喜慶的氣氛,相及剛才自己興起的事情,展顏一笑,對雷破天說道:“剛才我聽雷叔說那燕胡的遠攔子,以前也隻是略有耳聞我倒是聽說過,卻不知其究竟,不知雷叔能不能給我說說。”
“這有何不可?”雷破天笑著說道:“說起來這遠攔子可是鼎鼎有名,燕胡之所以強,在於騎兵,而騎兵的精英,就是這些遠攔子!他們是燕胡騎兵中最為精銳的一部分,一般皆是一人雙馬,機動力足夠,戰鬥力更是強悍,俱是百人敵的悍卒!當年老子也跟他們廝殺過,確實是難纏的緊。這些人往往是十幾人一組,能遠遠的滲透到我身後數百裏,對於邊境的守軍,他們見著小股部隊,就一擁而上,見著大股軍隊他們就會仗著馬快,及時遠遁,可謂是防不勝防。而且他們與邊境的馬匪也有勾結,有些時候一些馬匪就是他們改扮的,真可是讓人頭疼至極。”
“哦,”施天羽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不就是後世的偵察兵或是特種部隊麼,老子當年也幹過這個,如此一支隊伍確實是讓人頭疼,“那當年你們有什麼方法對付他們麼?”
“哪裏有什麼好辦法,好在當年有侯爺在,我們守的嚴,底下的士卒也敢戰,他們也不敢輕動。而如今呢,這邊防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當年侯爺也仿照他們,挑選軍中弓馬嫻熟之人組成小隊哨探,雖說單兵戰力仍是稍有不足,可是勝在人多,倒也算是與他們鬥了個旗鼓相當,後來打那西涼國的時候,這些哨探小隊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沒想到那時就有了這種偵察兵,隻是為何如今未曾聽說過?”施天羽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些哨探小隊好是好,就是耗費太大,”雷破天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人俱是裝備精良,一人雙馬,每人身著皮甲,一人一張騎兵弩,一把馬刀,隻是這一套下來就不下四五百貫,這還是往小了說的,你想若是打造一支此種裝備的百人小隊,就要錢四五萬貫,這還沒包括後期的裝備保養、更新、損耗等等,當年侯爺重視才不惜財力,而現如今的這些將領隻有自己摟錢的,那還能維持一支如此燒錢的軍隊呢,再說了現在都是整天躲在家裏,有沒有什麼進攻的任務,誰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