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之悠閑的坐在城門樓內的一把躺椅上,身後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兵手中拿著一把大蒲扇在給他扇著風。在他身旁的矮幾上放著冰鎮的酸梅湯,如此炎炎夏日喝上一口冰鎮過的酸梅湯可算是最大的享受了。此時隻是看陳守之的模樣,仿佛還是太平盛世一般,哪裏有半分餓殍滿地的情景?
陳守之心滿意足的哼著小曲,城門外的淒慘景象他是見過的,可是這些關他什麼事情?他隻知道自己如今有飯吃著,有酒喝著,還不時有人為了能進出城門暗地裏塞些財貨,這次的旱災不但沒帶給自己災難,反而是帶給了自己的滾滾財源。他如今倒是巴不得這樣的情況能多持續些時間。至於那些瀕死的百姓,那是那些官老爺們應該關心的事情,與他何幹?
而他隻要把剛剛出城的那位爺伺候好了就成,哪位可是濟州府中最有名的四大宗姓之一---陳家的嫡孫,雖說不是長房長孫,可那也是陳家五房的長子。平日裏也甚是得如今陳家家主陳棟的看重。而自己隻不過是陳家的遠係旁支,拚死拚活的才弄了個濟州府東城門的城門校尉,一個不入流的城門官。雖說這城門官倒也是個肥缺,可是比起陳宮這樣的嫡親子弟那差了個沒譜,要知道陳氏一族已經有了數百年的曆史,是陳許汪陽四個家族中曆史最為久遠的一個,它的宗族子弟盤根錯節,早已經在濟州府中結成了一張大網,牢不可破。如今在這濟州府中就算是府尹大人見了陳氏家主陳棟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陳宮已經不是第一次從他這裏下城了,濟州府中三分之一的青樓妓館是陳家開的,而陳宮則是負責整個的事務,平日裏好人家的女子哪裏願意送到這些地方,而如今趕上如此的旱災,為了一些吃食將自己的妻女送入青樓妓館也算是情非得已。陳宮就是趕著這次大災趁機多買些女子,隻是想及他們用幾個饅頭就換來一個良家女子,連陳守之也有些搖頭。
正當陳守之優哉遊哉的休息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兵卒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大聲說道:“不好了,陳公子被人打了……”
“什麼?”陳守之先是一愣,繼而一驚,他猛的竄了起來,一把拽住那小卒的衣襟,大聲說道:“你說誰被打了?”
“陳宮陳公子啊,”那小卒邊說邊指了指城外,“陳公子本在外麵選人卻不知為何跟人打了起來,現在他……他已經被人打倒在地了。”
陳守之當時汗就下來了,這陳宮在自己這裏被人打了,雖說不關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卻是知道那陳宮的脾氣,若是真怪罪下來,自己也要跟著倒黴。
他慌慌張張的跑向城樓,來到牆邊上向下望去……可不是麼,下麵還正打得熱鬧呢,陳宮帶下去的那些個家丁此時被兩個一高一矮兩個漢字打得抱頭鼠竄,而他們那位陳宮陳公子正滿臉鮮血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陳守之頓時就怒了,這還了得,在濟州府竟然還有人敢對陳家的嫡親子弟動手,不過看這些人的形色,陳守之倒也有些了解了,想來這些人是剛到這裏不知道其中的底細。陳守之不禁暗罵這些人,“哪裏來的不開眼的東西竟敢對陳家的人下手,一會一定要給他們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