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明心頭一顫:“長……長玻璃?!”
他的聲音充滿了惶恐,語氣顫抖,煞白的臉色早已將他此時的心情展現出來。發幹的嗓子眼咕嚕了一下,噗通一聲跪在江源麵前,接連求救:“江總,救救我,你可得救救我啊……”
沒有人是不懼怕死亡的,強壓著驚恐苦撐了一天一夜,最終,方子明撐不住了。
“起來說。”
江源一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扔到沙發上說道:“解降頭需要一些東西,而且我不知道朱一平有沒有你的生辰八字,如果他有你的生辰八字,解掉你身上的玻璃降,你一樣難逃被殺。”
“為什麼啊?”方子明震驚地挺直脊梁問道。
“血咒。”江源正視著他說道:“看得出來,朱一平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老東西,如果他知道你被解了降頭,而且又出賣了他,你覺得他會讓你逍遙的活下去?”
“那……那怎麼辦啊?”
第一次領教到巫術這種厲害的東西,方子明內心已經驚恐到無言以對的地步。
“隻能更改生辰八字。”
江源畢竟隻是個醫生,解降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現在又牽扯到道家命理的領域,更加犯愁的歎了口氣:“朱一平給了你多長時間。”
“三天,還有兩天。”方子明已經將心髒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屏氣凝神:“你……你剛才說更改生辰八字,這……這東西能改嗎?太……太假了吧?”
“靈龜八法、道家辟穀術這些都可以治療癌症,更改生辰八字,解降這種東西為什麼就假了呢?”
顯然,江源很不滿意的反駁道:“隻是,太深的東西我做不了,隻能讓我爺爺來。從東北到這裏至少需要三天的路程,他年齡又大。”
一番話,兩人都陷入無奈的地步。
朱一平給方子明的時間隻剩下兩天,如果兩天內得不到滿意答複,他身邊的那名降頭師就會對方子明體內的降毒進行操縱,能分分鍾殺掉方子明。
江源現在就像被困在囚籠裏的囚徒,他的確遇到難題了,這些早已不在醫學範疇的領域,卻偏偏讓自己遇到。
但同時又有一個問題從江源的腦海裏冒了出來,朱一平身邊的那名降頭師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能使用飛降不代表就能玩的了血咒。
“什麼是血咒?”
方子明感覺自己這輩子像白活了一樣,今天一天從江源這兒聽到的學到的是自己近三十年來從未知道的。
以前隻是從電影中聽說過降頭兩個字,對這種東西的唯一印象就是可以殺人。
“血咒在很多降頭術中,是一項極為重要的儀式,尤其是殺傷力越強的降頭術,無不藉由血咒的的施行,才能發揮力量,所以降頭與血咒,實有堅不可分的關係。”
江源緩緩將手中的煙頭掐滅,長舒一口氣又道:“也正因為降頭師在下降頭時,需要以自己的精血為引,所以,當他的降頭術被破時,降頭師也會被降頭術反襲,功力不足的降頭師極有可能因此破功,甚至倒送一條性命;即使降頭師的功力深厚,十之八九也會因降頭術反噬,而大傷元氣,必須急覓隱密之處養傷,才能逃過破功之劫。”
方子明聽的心驚膽戰,若不是從醫這些年觸摸過太多人體心髒器官,恐怕他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降頭分為兩大部,一為醫藥部,二為靈力部。醫藥部:一般被稱之為藥降。靈力部:一般被稱之為靈降。”
能察覺到他的恐懼,江源苦笑著又道:“藥降屬於醫藥範疇,也是我最熟悉的地方。而你身上的玻璃降卻屬於飛降中的一種,飛降正是靈力部的,我對這方麵的了解並不是太多。飛降是比藥降更厲害、更具殺傷性、也更具危險性的一種降頭,一共分為十二種。其中包括了詭異無比的玻璃降、及轟動全世界的飛頭降,還有被稱為‘絕降’的陰陽草降,其他則是電影裏經常看到的蛇降,蜈蚣降等等吧。”
如果說,以前江源的醫術給方子明上了一課,那麼,今天的這番話,讓他意識到兩人真正的差距。
這輩子,就算方子明快馬加鞭也趕不上江源的水平。
南洋兩大邪術,詭異無比,常人最多也就在網上或者書上查詢一下,而江源則是真正的了解,並且精通。
為了鑽研醫術,連降頭術中的醫藥範疇全部掌握,絕非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方子明發幹的嗓子越來越沙啞起來,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也不知道是說不出話,還是找不到該說的話。
江源卻始終眉宇緊鎖,是的,他第一次進入到困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