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煉獄年華(一)(2 / 2)

焦熙臨說:“沒有,在《新華社》報社上班了,大興安嶺公安機關找了我幾年沒找到。今年有人到北京辦事兒,發現了我,沒想到回大興安嶺沒幾天,就帶人去北京,把我堵到了家裏。

“焦兄,你怎麼分病監來了,為什麼沒分教改科報室,你是行家裏手啊?”我問。

焦熙臨說:“我在集訓時,教改科長去看過我,後來就沒信兒了。”

我說:“那隻能先在這兒委屈一段時間了。放心,監獄了解你之後,會用你的,改造也需要千裏馬啊!”

監獄原計劃如果節目成型,元旦準備給全監犯人演出兩場,到了元旦,由於監獄的工作很多,年終歲尾始終這樣,演出的事兒隻能放到元旦後再說了。元旦這天,難得清閑,各單位放假叁天。早晨,吃過監獄給發的餃子,我便到分監區看組織遊藝活動去了,監獄給每名服刑人員下撥了一元活動經費,監區又補助了百十來元錢,熊幹事買回來許多遊藝獎品,我已經分成三份,等著三個分監積委組拿著比賽結果來取獎品。

臨近中午時,突然喊我接見,我斷定可能是玉玲又來了,每逢節假日來接見已經不是一、兩次了。我一種迫不及待的心情向接見室走去。

“我不是和你說過,別總趕在節假日來嗎?”

我見到玉玲第一句話,有些責怪地口吻說到。

玉玲一聽,帶著笑容的臉馬上變了顏色,說:“人家大過節地跑來看你,你一見麵還說人家?”

“我不是心疼你嗎?好不容易趕上放假,在家裏消停地過個元旦多好,這個日子咱倆見麵,心裏多難受啊!”我解釋說。

玉玲說:“趕上元旦放假,免得平時還得請假,再說了,逢年過節看到別人家裏團團圓圓地,有說有笑,我心裏難受,還不如我來接見你。咱倆能嘮嘮心裏話,雖然不能團聚,也算在一起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完全理解了她的心情。

我問:“孩子長高了吧?”

玉玲:“比一般的孩子要高出一頭來。對了,聽說你減刑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

玉玲:“前段時間,我和振庫通過電話,減刑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說:“減的不太理想,監獄給報一年六個月,法院給裁回來一年三個月。我沒急著告訴你,我想在短的時間內再減一次刑,然後一起告訴你,給你個特大驚喜!”

玉玲:“減刑那麼好減嗎?”

我說:“事在人為,隻要努力到了,總會有希望的。”

玉玲:“我這次給你帶來一百五十套信封郵票,我計算了一下,你每月給我寄去一封信,等你把這些信封、郵票都寄完了,你也該回來了,我在家就每月盼著,數著你的信,讓我有個期待,有個希望,手裏多一封信時,你就離咱們團聚近了一年,行嗎?”

“行,我每個月給你寄封信,你每兩個月給我回封信,好嗎?”我說。

玉玲又點點頭。

過了春節,監獄文藝隊就解散了。文藝隊的服刑人員都發牢騷說:“監獄用的時候,就給招來,不用的時候就解散。”

監獄文藝骨幹好幾十號人,有許多人在監區都在一線勞動改造,所以,可以正常理解,有這方麵特長的人也渴望監獄成立個專職藝術團,改變一下改造環境。具聽說,原來監獄有專職文藝隊,有一次監獄放電影,文藝隊一名經常男扮女妝的犯人,扮著女的逃跑了。所以,文藝隊就黃了。每年隻是監獄有演出任務時,臨時再把文藝隊人招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