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親,婚禮上的花球一定要接住哦(1 / 2)

守望情緣

作者:小梅婆

我和張明遠靠在沙發上,他困了,眼晴有點睜不開。

我突然問,你喜歡我嗎?他想了想,頭枕在胳膊裏,很小孩的姿勢,看著我的眼睛,說,喜歡。他接著問,你喜歡我嗎?我說,喜歡。他不肯罷休,問,有多喜歡?我說,從這裏到月亮那麼多。反問他,你呢。他又想了想,說,那我喜歡你,是從這裏到月亮,再回來。

我笑,摸著他的頭發,他睡著了。我點支煙,半靠著,另一隻手仍在撫摸他。他有令人難以置信的好皮膚,和他的人一樣,看上去美好如嬰。現在我一個人,可以對自己承認,我愛他,是比不過他愛我的。

張明遠從我手機裏發現一個男人的電話號碼,奇怪的是,那麼多的電話號碼,他誰也不懷疑,隻鎖定了這一個。十幾天後,我從網上看到一則資料,說的是,男人比女人的直覺更準。我信了,因為現在的張明遠,簡直就是翻版的福爾摩斯,盡管那個電話無一點異常,但他仍通過電信局查到了那個男人的資料,並且,執著地懷疑上了他。

張明遠的懷疑是對的。我和那個叫塗翔的男人是有瓜葛。

塗翔的女兒塗佳,是我的大學同學。我比塗佳大兩歲,也就是比塗翔小二十多歲。畢業後,塗佳和家庭鬧翻,追隨了一個飄蕩的男人。而我,卻進了塗翔的廣告公司,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私心,想從我這裏得到更多他女兒的消息。

的確,我和塗佳,一直都有聯係,通過電子郵件。像塗佳這樣倔強火熱的女孩子,會和我鐵,自有道理。她現在在哪兒,我從不過問,我們反倒還是像大學一樣,說些瑣碎的事情,或者一些心情。塗佳換男友了,她說以前那個男人無法承擔她的夢想,於是會有下一個。

這些,我當然不會告訴塗翔,我隻是偶爾和他喝咖啡時,告訴他,塗佳過得很好。我說的好,是指她自己所希望的那種生活。

第一次和塗翔喝咖啡,我們是以什麼理由,我已經不記得了。當我攪著那黑褐色的液體,和他麵對麵,拿他煙盒裏的煙抽時,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我想起無數老套的故事——和老板勾搭成奸,老板的女兒還是自己的好朋友。上世紀八十年代老港片片段。

我大笑的時候,他就看著我,也不問我為什麼,隻是像看一個放肆無忌的小孩,我就在他的眼神裏,慢慢噤了聲。眼眶子深的男人,是可怕的。他的眼睛一下就把你裝了進去,讓你在那汪水裏跑不出來,甘願沉溺。

塗翔很忙,有時應酬會帶上我。

一次我被灌了半斤白酒三瓶啤酒,在回來的車上吐了,他臉色鐵青地罵,你怎麼不曉得自己保護自己?那樣的酒,你喝什麼,沒見我幫你擋著,你還搶著喝什麼?我吐得眼淚汪汪地看向他,他歎氣住了口,拍我後背喂我水喝,送我到家門口。

關了門,我打電話給我的張明遠,他關機了。單純的孩子有時候會不太明白女人的心思,他不知道如果他開著機,我會覺得他掛念著我。不過也好,雖然寂寞點,但我覺得安全。他不會這套,自然不那麼會招惹女人。可是,我怎麼就覺得缺了點什麼。

第二天起得晚,正在我手忙腳亂刷牙的時候,電話響了,我以為是張明遠,衝過去接,電話顯示卻是塗翔,他問我怎樣,要不要緊,我說沒問題,下午上班。

放下電話,我刷牙的速度變慢了。

在去單位的路上,我差點撞到了旁邊的一輛車。是,我在胡思亂想,我還記得有次和塗翔一起出差,去杭州,辦完正事後,我們一起去了靈隱寺。靈隱寺有種沉澱的香,能讓人心氣平和。我跪在蒲團上磕頭許願,抬起頭轉過身來時,碰上塗翔的眼睛。他站在那,衝我笑,陽光斑駁灑在他臉上,他的鼻梁他的眼睛他的笑容,異常生動。

夜半,我的電話響起,我拿起話筒,裏麵卻沒有聲音。我喂了一聲後,沒再出聲,伴著裏麵的呼吸聲,直到睡去,像是睡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早上醒來的時候,話筒還擱在床上,提醒我昨夜不是一個夢。我知道,我房間的電話,除了住隔壁的他,沒有其他人知道。

趕到單位,已是下午,我見了塗翔,低著頭走。

周六,我拿著手機,橫下心撥那個號碼時,聽見那邊一個機械的女聲說,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正巧張明遠的電話進來,聽我聲音懨懨,問我怎麼了,我口氣很不耐煩,他無用地勸說幾句,掛了電話。

幾分鍾過後,門鈴突然響起,張明遠站在門口。我奇怪,他公司最近忙,周末加班,怎麼趕來了。他隻是氣喘籲籲提一袋東西進了廚房,過一會兒,甜香飄出來,他端著一碗褐色液體到我床前,讓我喝。我問是什麼,他囁嚅著說,是紅糖薑湯,聽說是老方子,可以治女人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