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一句話,傳進耳朵孔的聲音讓人背脊生涼,老婆從裏屋慢慢的轉悠身子,以一種四十五度角的趨勢斜著身子看向我這邊,兩隻手似乎很僵硬卻又很自然的前傾,空落落的垂掛在半空,寬鬆的衣袖像戲子的長跑,蓋住了老婆子的手掌,隻露出一點點的指甲蓋。
我霎時間腦子嗡的一聲響,出現了耳鳴的症狀,眼前呈現的景象並不隻是老婆婆一個人以這種怪異的姿態出現在我麵前,她右手邊的老頭子此時和她保持著同一種姿勢,甚至連角度也是分毫不差,如果不是老太太微微轉過身子,那一刻我也瞧不見老頭子。
老太太陰沉的聲音在午夜漆黑的房間突然乍起,說實話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反正是忘記了拔腿及時跑路,雙手死死的扣在牆壁上,等我從恐懼中回過神來,指甲蓋都被堅硬的牆壁折斷了兩根,老婆婆的身姿依舊沒有移動分毫,始終保持著那種像是定格般的動作。
死死的咬著牙,電視機裏麵的雜音“滋滋滋”的作響,這年頭液晶電視的檔次怎麼還和當年黑白電視那樣,好端端的出現密集的雪花點,更讓人鬱悶的是還他娘的竟然有噪音,我閉上眼睛不敢繼續看向房間,站立的兩道身影除了嘴角微微上翹,簡直就像是墳墓裏麵爬出來的死屍,麵色煞白沒有了其他的表情。
看著他們腳上的紅綠鞋子,以及寬鬆的外衣包裹著骨瘦嶙峋的身體,我控製不住心裏的驚恐,“哇”的一聲慘叫給自己壯膽,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這棟房子的廚房裏麵,心想著:大門我出不去,老子從廚房跳窗總行吧!
憑著自己感覺,廚房的位置應該是在後廳拐角處,這棟樓的一樓大廳拐角正好也有個獨立的房間,當時我也沒有細想直接晃神跑了進去,果不其然這裏確實是我想象中的廚房,布置極其簡單,隻有一個灶台、冰箱、一間擺放碗筷的櫃子。
我腳步剛剛在廚房正中落腳,大廳裏傳來“吱呀”的開門聲,心裏頓時涼了半截,看來那兩位老家夥已經開門從房間走了出來,左手邊的位置有一扇窗戶,但是外圍有層鋁合金封死的防盜窗,在廚房中轉悠幾圈,楞是沒有看見菜刀在哪!
找菜刀,並不是想和兩位老人拚命,而是想用菜刀的鋒利將防盜窗砍斷,隻有破壞掉防盜窗我才能安全的爬上窗沿逃出去,隻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大廳裏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踢踏-踢踏”
每次腳步聲在安靜的空間響起,就像是踩踏在我心肝上一樣,更像是無常鬼勾魂的鐵索聲,聽著聲音心裏非常的不安,環顧四周想找一個藏身的地方,可尼瑪我當時就想自刎,壓根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躲藏,焦急萬分的我最終無奈的靠在了冰箱的拐角處,身子顫抖著緊緊的貼在冰箱邊上,打開冰箱最下層的門,盡可能的擋住自己露在外麵的身體。
我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有種掩耳盜鈴的精神,認為我看不見別人,別人也就自然看不見我,我扶著冰箱門的手在抖,開始還是情不自禁微微的抖動,到後來隨著大廳的腳步聲,距離廚房越來越近,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劇烈抖動,像是得了嚴重的瘧疾一樣。
控製不住自己顫抖的身體,盡可能的將恐懼憋在心裏麵,另一隻手緊緊的捂住自己嘴巴,讓自己不要發出聲,心裏琢磨著:再墨跡點時間,等到天亮勞資管你是人還是鬼,掄開膀子就甩你兩拳,讓你三更半夜嚇唬人。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大廳裏麵的腳步聲突然的消失了,我將腦袋貼在牆壁,希望能夠聽得見大廳裏麵的動靜,然而結果卻讓我很失望,靜悄悄的環境除了漆黑就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我以為他們沒有追上我,又再次回到房間了。
心裏緩了一口氣,長長的做了次深呼吸,慢慢的將冰箱門輕輕的重合上,腦子裏麵還是惦記著盡快找到菜刀逃跑,然而當我關上冰箱門的一刹那,紅外眼鏡中驀然閃出一道鮮豔大紅的繡花鞋,分外的刺目驚心,那一刻我有種想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