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陰人跟路(1 / 2)

兩位阿叔是結伴同行,家鄉竟然和我是同一個地方,他們原先說的方言我聽不懂,判斷不出來具體是哪,經他們自己介紹我才知道原來和我也隻是隔江相對,我問他們剛才那小夥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倆相互對視一眼,點上我遞給他們的香煙,淺淺的抽了一口。

年紀較輕的阿叔姓李,名字喚作純生,年紀估計已五十往上走。

他說:“你們年輕人有學問,都是唯物主義者,估計我們說出來,你也不大相信。”

我心想:我也就小學文化,什麼是唯物主義我都搞得不透徹,沒有概念,所以直接問:“阿叔你直說,我聽聽。”

年長的阿叔姓趙,單名一個峰字,花白的鬢角下是飽經風霜且滄桑的容顏,估計也過了花甲的年紀。

他說:“聽過陰人跟路嗎?”

“陰人跟路?”嘴裏嘀咕著這四個字,感覺很有故事,但是打小自己也沒有聽人說過這個詞,吸了一口涼氣問道:“怎麼說呢?”

趙峰將手裏的煙灰彈了彈,解釋說:“如果你走過夜路,是不是感覺身後總有人跟著你一起,心裏的想法不受腦袋控製,潛意識中總感覺身後某個黑暗的角落藏著一雙看不見的眼睛,趁你不注意的時候就與你腳步聲平齊,或者擔心肩膀上突然冒出一隻手,總想著回頭看個清楚?”

我是做賊的,走夜路比白天瞎逛還要多,趙叔說的話我當然有過這種感覺,隻是認為那是心理作祟,對黑暗中看不見的角落有種悸顧而已,但是每次有過這種感覺後,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發生,所以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夜路。

李叔笑而不語,趙叔繼續說:“這隻是你沒有遇到而已,剛才那小夥子,我看他表情八九不離十是遇到了陰人跟路而嚇到了,你可以回憶下他臉上的表情和肢體動作,臉相雖然異常恐怖,似乎害怕到了極點,但是他的嘴角卻是斜斜的上咧,有種似笑非笑的樣子,而且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雙腳!”

在腦海中回憶了遍剛才的場景,那位仁兄竭力想要向前爬去,但是苦於地麵可能比較濕滑,隻能手掌撐地而腳尖無法與地麵摩擦推動向前,也就是盡管他的雙腳不管多麼的用力,始終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樣,我將這個鏡頭給兩位阿叔說了一遍,他們點點問:“你覺得是地麵打滑的原因嗎?”

說實在的,剛才我自己都是處於恐懼當中,尤其是看見那位兄弟當時的樣子,我更加的感到毛骨悚然,心裏也沒有想那麼多,現在經過兩位阿叔一提點,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夾在手指尖的香煙也應聲落地。

他們閉上眼睛像是組織語言,隨後對我說:“如果地麵當真那麼滑,他的手掌也就不可能撐住自己的身體,由此一來倒是可以證明,他的腳……”

阿叔欲言又止,我連連搖頭,不相信的看著他們,輕聲呢喃道:“不會的,怎麼可能呢?我當時站在他的腳邊,不可能會有東西抓住他的腳不鬆。”當然這句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因為他最後一句話裏有一個“女人”,而我在車窗上也瞧見了一隻女人的手臂,如果按照兩位阿叔的意思,也就是說那女人從棺材裏麵伸出來的手,抓住了那人的雙腳,不讓他向前爬動。

李叔看我害怕的樣子,安慰道:“當然,我們也隻是按照自己看見的說,你回去也可以問問家裏的老人,有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不過我看你麵容憔悴,應當注意休息。”

趙叔接過李叔的話:“其實陰人跟路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麼滲人,就像是調皮的小孩子整出來的惡作劇,等一天亮有了陽光也就不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