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唯諾諾的點著頭,心想:幽幽那邊的事情,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和爸媽商量了,希望她吉人自有天相,能夠度過這道劫難。母親看我沒有心思吃飯,小聲的問道:“亮子,你這次回來的突然,是不是在外麵遇到了什麼事情?”
“沒啊,我老實著呢!”我撒謊,像我這樣不學無術的人,怎麼可能會跟父母說外麵的實話。
王神婆,在我們這邊十裏八鄉,還是挺有名氣,不管是摸骨、看相還是過陰以及驅邪,她都有一套很實在的辦法,唬的人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就就目前而言,王神婆的能力還沒有人敢懷疑,她為人很低調,有種深藏功與名的感覺。
吃完早飯,在院子裏麵抽了兩根煙,父親用摩托車將王神婆接了過來,幾年沒見這老人家,現在逮眼一看似乎有種錯覺,這老婆子好像越活越年輕,人家古稀之齡的老人早已經入土或者即將入土,可這神婆子竟然紅光滿麵,神采奕奕。
老媽見父親回來,趕緊上前將王神婆從車上扶了下來,王神婆站見我坐在院子裏,她也沒著急上前,而是站在車子旁邊死愣愣的盯著我,看著她那道犀利深邃的眼光,我渾身有種起毛躁的感覺,似乎在她深邃的眸子裏,散發出來的不是注視的眼神,而是一柄柄鋒利的尖刀,我渾身打了個寒顫,上前說道:“王婆婆,走,屋裏坐。”
王婆婆隨口對著我“嗯”了聲,雖然像是日常答複別人一樣,可是她的語氣卻十分凝重,口氣更像是某種不待見人似得,我伸了伸手也沒敢去扶她,感覺這老婆不好接觸,可能是我自小都不太喜歡和老年人接觸,感覺骨瘦嶙峋的老年人,越看越是滲得慌。
老爸將車挺穩後,對我說道:“在外邊呆著。”
老媽扶著王婆進屋,我站在大門前看著王婆的去向,老人家直接走到了我房間門邊,母親見王婆不準備進屋,小聲的問道:“婆婆,這是怎麼回事?”
父親看著王婆婆憋慫著臉,滿臉縱橫交錯的皺紋,看不出王婆婆到底是啥表情,我站在屋外似乎覺得王婆滿臉疑雲,像是晴空布滿黑色的雲,王婆隻是在門外站了小會,就擺擺手示意離開,老媽不明白王婆是什麼個意思,問道:“婆婆,不進房間瞧瞧?”
王婆婆搖搖頭,順著我母親的手臂走到大門外,她呼了一口氣,麵對著我說:“孩子,這事我無能為力!”
老爸急了,連忙插嘴說:“王婆,這事您看……啥個說法噻?”
我瞧著王婆像是得道高尼,站在我大門前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若不是她年事太高,身子瘦如枯柴有些荒眼,估計我也會對她頂禮膜拜幾分,老媽聽王婆婆說對我的事情無能為力,頓時臉色就難看至極,連聲問道:“婆婆,你可得幫我亮子出出主意。”
看著老媽那股子辛酸,我頓時也急了,連忙扶住王婆婆瘦的隻剩骨頭的手臂,小聲的說道:“王婆婆,我這是咋回事,我自己也不清楚……“
“冤有頭債有主,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做,禍不及家人,但它已經跟蹤你到家了,將床頭的銅釘收好,貼身放在胸口,沒了它你小命早已嗚呼哀哉。”王婆婆說話的聲音很小,卻很清晰,不知道沒有門牙鎖風的口腔,怎麼能吐字那麼清楚。
聽她說床頭的銅釘,胸口頓時有些慌,這才想起來回來的兩天,都沒有碰那顆銅釘,在火車上答應了兩位阿叔,定會隨身攜帶放在胸腔,難道就是因為忘了這茬,才會引起這兩樁事情來?
跑回房間,撿起床頭隨手放置的銅釘,就在拿起來的一刹那,“滴答”一聲,銅釘從中間齊刷刷的斷成兩截,我手裏握著釘帽,一股寒意由心底直往頭頂竄,木訥的看著剩下的半截釘落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