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狗一句話剛出口,老子就驚呆了,不到五秒鍾的時間,虛掩的房門“吱呀”一聲便被打開了,房間很暗看的不真切,隻能看見一道佝僂身軀的影子慢慢的挪動進來,我低著頭緊握手裏的電筒,身子哆嗦的像篩糠似得。
賴狗伸手搭在我肩膀上,示意我不要害怕,狠了狠心抬起頭想看看那道身影到底是不是人,其實當時我被房間陰森的環境嚇傻了,否則我完全可以打開手電筒照著那人樣子看看,不過也幸好那時我傻的不知所措,不然我這條小命就要當場掛在那裏。
隻見那黑影慢慢的移動到靠在牆邊的棺材上,他走路的腳步很輕,鞋底與地麵像是沒有摩擦一樣,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抬起臉望了望賴狗,那逼自己卻是低著頭身子抖的厲害,我有些無語,感情將手搭在我身上是給他自己壯膽子,我還以為他抖動的手是在暗示我不要動。
深吸了一口氣,也不再去計較這些,微微斜過頭看向那黑影是在幹啥,黑影是一個老人的模樣,彎腰駝背有點像之前我見到的那位老漢,距離棺材差不多還有幾步路的時候,他在原地緩緩轉悠了一圈,像是打量周邊的環境,隨後移著飄渺的步子與棺材對視。
是的,與棺材對視,像是初戀的情人小別再相見一般。
盯著棺材頭那個大大的“奠”字,差不多兩分鍾後,嘶啞的聲音驀然響起:“老婆子,我帶你回房睡!”
聽到這句話知道這老家夥要走,我總算是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才鬆了一半,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膛目結舌,老家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雙手端起棺材蓋就平舉了起來,在頭頂繞了個圈後直接放在了床上,我感覺自己嗓子眼都卡住了,駝背的老頭走路貌似都很吃力,哪裏來的力氣輕飄飄的就舉起棺材板,而且放在床麵上都沒有磕碰出多大的聲音。
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心裏念叨著趕緊些走,若是在眼前多墨跡片刻,我怕自己會被刺激的大小便失禁,正當我暗自祈禱的時候,老家夥又用嘶啞的聲音說話了:“走吧,都走吧,離開吧!”
說完這話,老家夥趴在棺材邊上,向著棺材內部伸出了雙手,我還在琢磨他最後一句話是不是對我說的時候,“嘩嘩嘩”幾聲紙張的響動從棺材內傳了出來,我半眯著眼睛想看清楚老家夥從棺材內抱出什麼玩意?
此時也正巧,屋子外邊的馬路上行駛過一輛汽車,透亮的大燈泡散發出來的亮光,估計是照在某個玻璃鏡片上,將光線反射進了房間,無巧不巧正好照在老家夥的邊上,那一瞬間忍住驚駭死死的用手封住自己的嘴,拇指不斷的掐著自己人中,生怕自己受不了眼前的刺激而被嚇暈。
老家夥的手裏托著一具平整的紙人!
幸好窗外反射進來的燈光刹那間便消失,腦子一熱也不敢回想老人手裏抱著玩意,隻是強迫自己認為老人家懷裏抱著的是充氣才能使用的娃娃,我慢慢的將腦袋縮回了床下,剛才為了看清楚這家夥到底幹嘛,我硬是壯著膽將腦袋拉出了床底,露在床沿外邊。
老家夥轉過身向著床邊走來,小心翼翼的將紙人放在床上,隨後重新拿起床麵上的棺材蓋,當棺材板再次閉合後,老家夥便帶著紙人悄然離開了房間。
這次我總算是鬆了口氣,拍了拍賴狗的後腦勺,輕聲說道:“走了,可算走了!”
賴狗誠惶誠恐的抬起頭,像是我當年第一次實踐偷竊似得緊張,看到房間果真沒人了,他趕緊從床底爬了出來,說道:“走,換位置,這裏也不安全!”
我剛準備問他原因的時候,賴狗閃過來的手掌抓住我肩膀就往外拉,幽幽跟在我身邊默不作聲,讓她一個女孩子跟著我闖進這間詭異的房子,屢次受驚嚇就算了,還讓她跟我一起躲在床板底下,鑽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厚厚的灰塵的蜘蛛網。
“幽幽,沒事吧?”我不好意思的開口。
“沒事,這次我們躲到哪?”幽幽說。
“別管躲哪,跟著我走,現在一樓最安全!”賴狗開口說。
我點點頭,賴狗在這間房子待了這麼久,應該比我們熟悉,很難想象他怎麼沒有被嚇死,我靠近他身邊問:“這屋子沒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