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溜了個陶瓷杯子回來,大概三個月前?”賴狗看著我說。
聽到賴狗這麼問,我身子一哆嗦,壓低著聲音問:“誰告訴你的?”
說起這個陶瓷杯子,我就窩了一肚子火,現在還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的確如賴狗所說的時間,三個月前我確實在一個村落順手拿了一個陶瓷杯,但是那杯子到我手上還沒呆上半天的時候,我在回去的大巴上遇到一個自稱做古董生意的家夥,四十來歲帶著花邊眼鏡梳著中分頭,我請他幫我看看手裏的杯子順便估個價,那小子隻看兩眼就將杯子還到我手裏,對我說這玩意不值錢,最多五六百塊錢而且不還價,還得遇上願意的買主。
當時我對著杯子也不以為意,畢竟得來不費功夫,聽說還能賣到五六百塊錢吃吃飯,我很樂意的對他說五百塊錢你拿走吧,反正我要這杯子也沒用,那家夥笑了笑,說:“咱也算有緣,一口價不二話四百塊,我先把你帶著這玩意,以後遇到賣家若能賣到好價錢,我在給你提成。”
感覺這家夥挺踏實,互相換了電話後我知道他姓柳,可是這王八蛋過了三個月都沒有聯係我,我打他電話也一直是空號,現在賴狗提起這事我挺鬱悶,從那陶瓷杯子到我手上和賣出去也就半天的時間,期間根本就沒有人知道,賴狗會是聽誰說的?
賴狗將剩下的卷煙放在地麵擰滅,開口說:“他們沒有殺我,就是想利用我把你引過來,然後交出那杯子,那杯子現在在哪?”
“賣人了,不值錢的貨,兩具屍體要那做什麼?”我問。
賴狗對我無語了,狠狠的磕著牙齒“嘎吱”作響,看著他喘著粗氣的模樣,我感覺他隨時都會暴走,我呆呆的望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半晌後總算是平靜了下來,默默低著頭輕聲的說道:“算了,看來我們都要死了!”
我對賴狗的話感到不屑,我們現在是兩個大男人,難道還會被兩個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屍體困在一間屋子裏,我叼著一支煙在嘴裏,低著頭準備點上火,火光亮起的一刹那,眼角的餘光瞥向了身後靠的牆壁,一口煙還沒有吸進嘴的時候,一雙冰冷的手掌瞬間卡住我冷汗直冒的脖子,喉嚨頓時傳來一陣刺痛,伸出手死命的拍打著身邊的賴狗。
當我轉過臉像賴狗求救的時候,發現那逼比我好不到哪裏去,不僅脖子被一雙黑漆漆幹燥的像是枯藤的手臂卡住,甚至連腰間也被纏上了好幾雙黝黑枯瘦的手掌,瘋狂的扭動身體想要擺脫身後牆壁突然冒出來的黑手,然而任由渾身冷汗直冒也沒有掙脫絲毫。
那一雙雙的手臂,看似枯瘦無比卻力氣極大,我雙手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卻始終不能成功分毫,脖子位置越來緊束有種即將窒息的感覺,眼前逐漸出現了失明的幻覺,幸好這時候賴狗意識還清醒,坐在我身邊邊掙紮邊開口說:“用火,用打火機……”
聽到賴狗這話,我頓時想了起來,剛才點煙的時候火機還是緊緊的抓在手裏,鼓起吃奶的力氣將火機點燃,對著脖子處的黑手就燙了過去,明晃晃的火光剛剛靠近脖子處,那雙古怪的黑手指“嗖嗖”的兩聲鬆開了脖子,眨眼間就從牆壁穿了出去,可是很奇怪並沒有看到古怪的手臂離開時,在牆壁留下的洞口。
我趕緊的從地上坐起來,跑到賴狗身邊用打火機的火光逼退牆壁上伸出來的黑手,將他拉到一邊上氣不接的問道:“那是什麼鬼東西?”
“自己……自己,自己看……”賴狗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咳嗽著回答。
我將打火機舉過頭頂,火機的光芒覆蓋周邊七八米的距離,然而當我眼睛看向剛才所靠的牆壁時,“啪”的一聲手掌一鬆,火機被我顫抖的身體甩到了地麵,因為眼前所見到景象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剛才所靠的那麵凹凸的牆,此時正像是以前電影幕布被風吹過似得抖動,閃現各種人形的圖案,但是那些人形圖案卻是真實存在於牆麵,因為他們全都在牆麵上來回不停的走動。
賴狗將打火機撿起來,重新打開說:“你仔細看看牆麵上顯現出來的臉譜,剛才我們差點死在這麵牆上,現在你知道這間屋子是有多凶險了?”
我看著眼前牆壁上的一幕幕,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驚慌失神的開口說:“這人牆鬼臉,三個月前我在那村寨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