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的這具屍體出現很是及時,讓我弄清楚了很多事情,比如:賴狗說在那間詭異房子安排的一切,已經被別人插了一手,李叔的屍體本來是不應該出現的,在賴狗的計劃中並沒有靈堂和暴戾的屍體,結合現在老趙屍體出現的地點來論,在賴狗計劃中插手的人是梁教授。
這樣的發展就好比在奇大的世界中,有千絲萬縷的線索將我們本沒有交集的人,牢牢的牽在一起,不管是通過物品還是人物之間的關係以及發生的事情,我以及賴狗還有梁教授,甚至突然的出現的金彥,都在這個巨大的網裏相互交織。
長長歎了口氣,依舊不能緩解心理的煩悶的情緒,很長一段時間過去後,我發現老趙的屍體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能動,我也放寬了心點上一支香煙,抽著濃濃的煙霧我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捋了一遍。
最初是我順手偷竊了陶器杯子,然後在車上賣給了一個業餘人士,然而那個業餘人士正是我後來認識的賴狗,我帶他回到了最初拿到淘器杯子的山村,在村子裏發生了一些離奇詭異的事情,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我失憶了;
後來賴狗布置了一間詭異的房子,聲稱那間房子是我失憶前經曆的所有恐怖事情,他隻不過是將事件還原帶我親身體會,結果我毫毛記憶都沒有想起來,卻在回家的火車上遇到了李叔和趙叔兩人,他們牽扯出了另外一件像是道家法器‘天篷尺’類似的陶器,事情逐漸變的撲朔迷離。
再後來我們三個組團,來了大山裏最後一個匈奴部落,事情完全不在我們意料之中,由突然出現的盜屍團夥將我虜到了梁教授家,然而經過匈奴部落村民金彥的指引,我掉進了這間密室,發現了老趙失蹤的屍體,整件事情又和梁教授掛上鉤,也就是說類似‘天篷尺’的陶器,是梁教授最先派人找的。
事情全部經過在我腦海中一一浮現,像是電影畫麵一樣,有了全劇情分析後,眼前像是被人挑開了雲霧,能夠依稀看清某些隱瞞的事情和人,但是更深的迷霧再次向暴風雨一樣瘋狂襲來,賴狗和幽幽的欺騙讓我最不能忍受,還有金彥這小子的莫名其妙,初次相見就把老子坑了,梁教授之前讓老李他們幹的活失敗了,他還將老趙的屍體藏在密室幹什麼?
一支煙很快的燃燒完,我重新打亮火機,小心翼翼的走到老趙屍體身邊,看著他布滿千溝萬壑的褶皺皮膚,枯黃像是甘草一樣的頭發,破舊的衣物掛在身上像是遊走街市剃頭匠的刮刀片,渾身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我越看越覺得老趙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磕著牙搶打精神我伸出手碰了老趙了僵硬的身體。
臨近觸摸老趙屍身的時候,我還是送下了自己的手,心裏頓時出現了一個想法,梁教授是不是同樣在引我入局,他先安排老李的屍體在那間鬼屋,隨後將老趙的屍體放在這裏,他們倆本身就是一夥的,現在分成兩地,是不是有意暗示我鬼屋靈堂和變異的屍體都是他的傑作?
正當我不明所以的時候,黝黑深遠的密室,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一聲輕微的哼哼聲,而且似乎有物體與地麵摩擦發出來的聲音,摩擦聲雖然輕微細小,但在寂靜的黑暗裏卻異常的刺耳。
我將手裏的火機平舉起來,亮光照耀的範圍進一步加大後,我呆滯的瞳孔裏印著一道在匍匐在地的身影,逐漸緩慢向前爬行的身體,像是老年人邁著顫抖的步子,蜷縮著身子歪著腦袋正看向他的身後。
跳曳的火光下,雖然昏黃看不清,但當我們眼光交織在一起,定格在他臉上的刹那間,腦袋頓時“嗡”的一聲炸開了花,隻感覺天旋地轉,因為這張臉比老趙給我的映像還要深刻,當即忍不住的脫口喊道:“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