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狗反應較快,將燈籠一把丟在我手裏,說時遲那時快,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屈身彎腰就地一個滾,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抓住何霖的雙腳就往後拉,那三四隻觸須估計認為自己勢在必得,所以也沒急著抓住何霖,然而當賴狗拽著何霖雙腳,將他拖走後,地麵“嘭”的一聲響,振起的灰塵像是秋天濃霧的早晨。
“跑啊!”賴狗拉著何霖,衝我喊道。
當時千鈞一發,我隻看見那滿身擁有黑黝觸須,像是抹了皮鞋油的怪物從崖頂掉下來,也沒敢在原地多停留,聽著賴狗一聲喊我就亡命的跑,何霖被賴狗拽著也緩過了勁,跟著我身後就追了上來。
然而那擁有蛇身章魚觸須似得怪物,也不是白長那麼凶殘,幾十條觸須像是撒網似得向前伸,緊緊的吸附在地麵,整個身子像是地麵跳動的皮球,跟在我們屁股後麵緊追不舍。
我邊跑邊問:“日,那是啥?”
賴狗跟在我身邊跑,他回答說:“那是怪物史萊克!”
何霖對著賴狗就罵了句:“滾犢子,別雞巴瞎扯淡!”
賴狗沒有說話,眼見身後怪物越來越近,它每跳躍一次,都卷起地麵碎木亂石向身後拋去,我心想就這麼下去可不行,咱們仨就一盞燈籠,跟摸瞎子跑差不多,而且對這裏的地形也不是很熟悉,萬一踩到某節樹樁摔個狗吃屎,那豈不是被怪物一口就吞了。
不過手裏的燈籠,還算給力,一路顛簸竟然都沒滅掉,甚至連火苗都他娘的沒有陰暗下去的意思,依舊平靜的在燃燒,感覺我的奔跑完全不影響火苗,這點實在不靠譜,燈籠裏燃燒的是蠟燭,又不是電燈泡,燭光火苗不可能不受運動而亂串,甚至熄滅都有可能。
心裏雖然充滿疑問,但是當時屬於亡命時刻,哪裏能夠估計那麼多,賴狗這逼跑著跑著沒多久,腳下也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整個人像炮彈似的向前飛了過去,整個人“嘭”的一聲栽倒在地,由於慣性就地幾個翻滾,慘叫不止。
我一看賴狗摔倒,心想糟了,連忙放慢腳步去扶賴狗,那逼這次摔的夠嗆,抬起頭的時候滿臉血跡和塵土,就像是剛從泥漿中爬出來似得,我問:“死不了吧!”
那逼撐著身子爬起來,可勁的咳嗽兩聲,吐出兩口血,喘著大氣說:“摔不死,估計得給怪物填肚子!”
我們停當這回功夫,身後響聲震天,高高昂起頭的怪物,已經在我們身後不到十米的距離,我心想老子這下算是真的掛了,扶著賴狗沉重的身子也沒力氣跑,剛才那番賣力的奔跑,也已經耗盡了我身體所有的能量,整個身子像是被人抽幹了,閉上眼睛也就等死了。
我心想現在死了也倒是好事,至少不用在被這層迷霧包裹住,讓我費盡心思都走不出來,兩眼一閉啥事都跟我沒了關係,就在我放棄逃命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何霖舉起大石塊就丟向那畜生。
何霖喊道:“你們快跑,我吸引它的注意力!”
石塊砸到畜生閃亮的鱗片上,壓根就沒有多大的作用,我對何霖說:“孽畜的觸須才是它的硬傷,它身上的鱗片像是鎧甲,石頭對沒用!”
何霖也沒回話,接二連三的撿起石頭就砸,那畜生見有東西攻擊它,立即將仰起頭調轉方向,對著何霖就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