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言周天三百六十五,然而必有殊異之處。一本書尚有前序後記,不在正章之內,何況天地乎?正是靈石碎骨,與這周天關聯不大,在閻浮之間自生自滅。
不知在何方何域,墨黑如漆,似那混沌之初,又如那天之盡頭。時間已經難以考證,卻真有一人來過此處,他神似聖人之儒,又散發佛門金光,手執三清拂塵,這無域無方之地本就奇怪,這點亦算不得什麼。在他淡淡金光照耀之下,能看到白色大理石鋪就的整齊道路,寬大異常。若不是他,真難以置信這黑暗之下卻有市鎮。他走了好久,停了下來,徑直坐下,好似回家一般。
這時他的身形陡然變大,法天象地般的手段。他掏出四塊石頭,放在他周圍,卻不按東南西北正位放置,好似原本應是五瓣梅花型。又見他掏出一本書來,書仍散發著金色光芒。隻見他頭向高空,不知是否麵向蒼天。念道:茫茫世間,無數奔波,青山不改,萬水彙源,反覆多厄,我有奇書,聽之誦之。一說惡鬼,二談良神,三敘妖魔,四舉靈脈,五者人途。
四石之上,有了佛門金光,細看之下,便是剛才所讀之文在石上顯現。第一塊石頭說惡鬼,其餘依次。又以拂塵為筆,斷了左手二指:世界和平,我已經等不上,不用留著這兩隻手指作畫了。美麗的圖景自然有他人記敘。蘸著血,依著光芒寫字。第一塊石頭此時散發出詭異的黑霧,連此人的光芒都隱去了,視野所及,又是一片黑暗。一會兒,黑霧褪去,原來第一塊石頭的文字已經謄抄完畢。第二塊石頭散發出青色的光芒,與金光交織之下,聖潔無比。卻不料第三塊石頭長出一根利刺,從此人胸口插入,頓時血流如注,不過文字總算抄完。此人即便不是佛門中人,但看破生死足以稱佛為祖。可惜在第四塊石頭抄寫一半時已然油盡燈枯,祈讓無效。可惜,可惜,他臨死前長歎,可恨可恨,第五塊石頭消磨於紅塵,致使奇書不全,此周天方輿殘卷,人途不能為我助力,當有今日之禍。
第四塊石頭轉眼變成了黃沙,裹住此人,此人變成了黃沙為胎的菩薩,怕這周天內外,再無第二,隻可恨其功業未成,此處又人跡罕至,沒有四時祭祀,沒有千秋盛名,連個名字都沒得留下。此時其餘三個石頭也不安分起來,化作虹光,越變越小,遠遁而去。諸位問我如何得知,隻因舊年偶過大青山,聽那第五塊石頭的餘魂講過,原來這五塊石頭本在周天同源之處產出,故其相互可知相互一切。可惜第五塊石頭的石身已在紅塵消磨殆盡,無從幫助哪位“菩薩”
穿過無盡的黑暗,來到處陰晦不明的地方,這裏是十殿閻王殿,兩旁的鬼火在青黑色的金屬牆壁上整齊的排列著,今天大殿上格外肅穆,幾百對整齊的牛頭馬麵排在大殿的四周,同樣嚴肅的黑白無常也是黑白分明的一大片,大殿的中央隻留著二三米寬的通道,大殿之上是十個黑金大椅,全雕刻著虯龍紋路。
這時沿著那二三米的通道,十殿閻君一一走向王座,待十殿閻羅一一落座完畢,後麵兩個陰兵穿著整齊的黑甲,手拿黑戟,走在一位軍人後麵。這軍人生的麵大而方,兩頰甚豐,雖然穿著黃金甲,披著紫蟒袍,卻不似久經戰場之兵,而似長坐書齋之生。不過在這數百牛頭馬麵中,在數百耷拉著舌頭的黑白無常中,依然麵無懼色,神態自然,又絕對不是隻知道皓首窮經的酸腐儒生。眾人立定,隻見十殿閻君中的三殿宋帝王站起身來,向此人拱手道:“嶽少保別來無恙,陰司宋帝王見過嶽少保。”原來此人就是嶽飛,嶽鵬舉。這外貌萬萬讓人想不到這是指揮千軍萬馬,披堅執銳的天下軍神。怪不得後人說“威名赫赫震朱仙,誰信風流少年。”
嶽飛拱手還禮,:“飛抄家革職,與庶民無異,謝故人不棄。”宋帝王剛想說話,一殿秦廣王站起身向宋帝王來喝道:“陰司自有法度,現在不是故人敘舊之時。”宋帝王默然坐下,這秦廣王轉向嶽飛:“我知道嶽將軍是一代軍神,受萬人敬仰,說實話,我秦廣王也深深佩服嶽將軍的軍事才能,不過如今這是閻羅大殿,將軍手無一兵一卒,怕也隻能向我輩低頭伏耳。哈哈哈哈啊”秦廣王狂放的笑聲在鴉雀無聲的大殿之上顯得格外刺耳,:“嶽飛,你為何不跪,你跪得趙氏小兒,我十殿閻羅總比他這趙家凡間皇帝來得尊貴。”
嶽飛絲毫沒被這閻羅天子的氣勢壓倒,不卑不亢的道:“陛下雖然貴為陰司之主,我嶽飛卻是人族大將,也曾讀過聖人之書,學的是君子之道,知道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