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稚童疑問無言對,庭內深思在人為。
這時候淩鋒羽弱弱的說了一句:“可是,這樣真的有人信嗎?”三人一下子陷入了沉寂,真的有人信嗎?田子豐忍著笑回家,說明這大家都不信,田子豐因為那是人家王家自己家族內部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人不好開口,隻是涉及到兵丁傷損,要西行司上報聖殿罷了。
王家的諸位理事,也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蔡行時也是多年掌管四塞行政,也不至於是真的信這個漏洞百出的報告。普通人中,自然有高手在民間,必然有不信的人,但是這都不重要了。但是王家的理事們,西行司的人,在淩鋒羽與趙婕妤回來之前,怎麼就沒有人說出來這報告的可疑之處呢?
田慕青說著:“這王玉良這次定會被大大的訓斥一番。”田慕青想到這裏,倒是莫名的想要發笑。
田子豐倒是接著淩鋒羽的疑問,說著:“這有人信不信,是無所謂的事情,隻是在推諉責任罷了。”王家的麵子上還是如田慕青所言的烈火烹油,但是將自家的裏子都丟盡了,戍守一州,當恩養士眾,真不知當事態有變,這王家有誰為其忠心死命。
田慕青說:“前日,甘泉湖心,麵子上,王家依然是富足天下,這一隊兵士執行命令,天緣巧合,就這樣搪塞。”
田子豐說著:“倒不是王家缺那點財帛,隻是關係王玉良的聲譽。”
淩鋒羽說著:“若不是娘親,不,鉤弋夫人和我會回來,那這件事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定案了?”
田子豐一時不知如何接話,良久說著:“平常哪能遇到鉤弋夫人這種,黃泉禁靈,還能用帝室之印的人物啊。”
說的確實是,但是平常的人也會遇到其他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出了事情就會怪罪到主官身上,無論是督撫一方,還是掌管一縣,本身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怎麼就成了掩蓋問題的呢?隻有真實,真正的真實才能夠去解決問題。
事情重大,這是田家的私宅,又不是聖殿的議事堂。這樣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田子豐也不過是聖殿西行司五路行軍使,雖然職份不低,但是呢,聖殿西行司是外派機構,聖殿在四塞的駐軍也是寥寥,這西州五路軍,加起來總共也沒有多少人。就是當初田子豐的父親總司西州五路的時候,一個人也改變不了多少。
在沙蜥東侵之時,王家與西行司好不容易合力組建出了王家新軍,幫著聖殿抗住了西方壓力,但是當大敵退去,即便新軍的總帥是王家將來的繼承人,即便新軍功勳卓著,就算因功受封列侯。但是多年後的王家還是這樣,新軍散了。反而是王天磊主政了四塞二十一州。
田慕青看著氣氛沉重,抱起了淩鋒羽走出了屋子,留下了好久沒沉思過的田子豐,畢竟出身境遇不同,哪能真的身臨其境。看到奏報最先想到的是王玉良父子又有一場爭鬥,但很難第一時間想到那些殞命的士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