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判的?”她問的是柳兒那兩個哥哥。
這兩個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強盜案是真實發生了。
雖然沒有傷亡,但也搶了不少的銀子。
“那幾樁案子我派人查過,被搶的銀子在我們到了柳花縣之後,就悄悄被人還了回去。”陸之遠解釋道。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懷疑,那兩個人其實是故意把他引到柳花縣這邊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那麼大的一筆銀子,握在手裏實在不是個安全的事情,到時候一個不小心,腦袋都保不住了。
雖然如此,但還是各打了三十大板,算是懲戒了。
這案子的事情解決了,也算是解決了陸之遠心裏的一樁事,白素素靠在他的懷裏,隨口問了一句。
“二爺,你說的那個官員是誰啊?”
她沒看到男人聽到了她的話之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梁飛雲。”
很久之後,男人的嗓音響起,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
白素素正昏昏欲睡,所以也沒在意陸之遠說了些什麼。
出來眼瞅著已經一個月了,季節都從夏過渡到了秋。
初秋的天,好像一下子涼了,不再那麼悶熱,天空好像一下子也高遠了起來。
柳花縣有很漂亮的楓葉林,入了秋,楓葉都變紅了,遠遠看上去火紅一片。
陸之遠原本計劃帶白素素看完楓葉林再回安陽縣,但不成想衙門裏來人說,縣衙有件棘手的案子,急等著他回去處理。
他便先行一步,和徐子安騎馬回去了。
白素素這邊卻晚走了幾天,因為清婉的事情還沒解決。
隻留下白素素和春蘭在此,顯然陸之遠不放心,章平便一道留了下來。
他本就是半個閑人,晚些天回去也不是大事。
對此,白素素嗤之以鼻,留下章平怎麼都感覺更危險,但陸之遠走得急,也不給她表達意見的機會。
提起清婉白素素就很頭疼,她是典型的一根筋,平時也不是個笨的,偏偏一遇到魏橋就傻了。
要是魏橋是個好的也就罷了,他簡直不能更壞了。
白素素那段時間明敲暗擊的,清婉已經對魏橋頗有微詞,已經意識到了她被人賣進青樓和魏橋脫不開關係。
但沒成想魏橋幾句花言巧語,她就相信了當時的事情是意外。
她不僅原諒了魏橋,甚至將自己這些年的積蓄都給了他,據說魏橋哄騙她要去考科舉。
理由很簡單,因為考了科舉就能做官,做了官就能給清婉贖身了。
白素素恨其不爭,有時候想著不去管這閑事得了,但總也狠不下心,一想起幾年後的清婉那心如死灰的樣子,便準備還是下一劑猛藥為好。
春蘭這丫頭除了吃吃睡睡,真沒有其他愛好了。
白素素一個人又不行,想來想去的,便將主意打到了章平身上。
“章先生。”白素素臉上帶了十成的笑意來。
這求人嘛,總得有個好態度才行。
章平正在屋裏看什麼書信,見她敲門,隨手將信件封號,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白姨娘有何事找我?”
他走了出來,站在門口低頭看了眼白素素端來的飯食,“你是有事求我?”
白素素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無事獻殷勤。”他吐出了這幾個字,淡淡輕輕。
非奸即盜嗎?
白素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嘀咕著,“不是應該說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頭頂上響起涼颼颼的笑聲,涼的白素素有些頭皮發麻。
“嗬嗬,玩笑,玩笑。”
她臉皮都要笑抽了,眼前之人卻仍舊不為所動,甚至麵皮都沒動一下。
“確實有事要求章先生。”白素素一臉的誠懇,誠懇到她自己都快被感動了,“是關於清婉姑娘的事情。”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他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
事實確實也不關他的事。
白素素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實話,她心底對章平這個人是有些害怕的,明明一開始就存了心巴結,可每次遇到他都恨不得躲得遠遠地。
“進來說話吧。”
他說完轉身回到屋子內。
白素素悄悄鬆了口氣,便跟著進去了。
食盒打開,裏麵是一碟子蟹黃包。
章平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你倒不笨。”
白素素覺得她真是個笨人,這話品味了半天也沒聽出來到底是褒還是貶。
“你嚐嚐看,味道還不錯。”白素素笑眯眯的說道。
章平卻並沒有動手的打算,而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白素素理解了一下,伸手拿起筷子,雙手遞了過去,“章先生請嚐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