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去正院立了幾天規矩就被羅氏找了個不太走心的理由打發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羅氏心裏認定白姨娘沒什麼威脅,便也懶得去搭理她了。
四月底的時候,陸之遠的任期正式滿了,新的調令還沒下來,陸家倒是有一件喜事。
朝廷來了嘉獎令,主要是嘉獎陸之遠在地震時候處理事情及時,才沒有造成大的亂子出來。
有了這道嘉獎令,陸之遠近來心情也是頗為好,這嘉獎令來的十分及時加上早前已經寫了信回京,讓家中活動一番,不出所料,他這次回京述職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白素素也很高興,這輩子果然什麼都不一樣了,因為賑災有功,著實讓陸之遠在政績考核一欄裏麵脫穎而出。
上輩子地震後麵又發生了大規模的暴亂,朝廷震怒,將這個責任歸結在陸大人處置不當,直接把他抓起來了,後來也是陸氏那邊出錢出力才給人撈了出來,但這件事在他政績中算是一個很大的汙點,後來就又被外放了幾年,才一點點活動關係,回到了京城。
因為耽擱了幾年時間,京城陸氏他早已沒了說話的權利,而後麵加上太子被廢一事,讓他一下子沉入了穀底。
羅氏最近也很忙碌,陸大人的調令算著時間不到一個月就能下來,而安陽縣這邊新來的太守已經攜著家眷到了,所以她這段時間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京了。
想到能回京城,府裏人有高興也有發愁的,陸府的下人們,除了幾個得用的,其他人都是要放出去的。這些人也開始為以後的生計發愁,有些心思活躍的,便想方設法的想要跟著一道去京城謀個前程。
留在羅氏身邊記個名字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能記上名字的畢竟還是少數,後院就那麼兩個主子,白素素這邊自然也被瞄上了。
“今個的菜怎麼多了?”自從羅氏給她放寬了政策之後,白素素近來夥食明顯上升了。但是再提升也不會出現一桌子十幾個菜,況且她自己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
“是張廚子,這桌飯菜是張廚子孝敬您的。”茗香笑著回答,這一桌子不從府裏的公銀出,那隻能張廚子自己掏腰包,看來他這次為了能跟著上京真是下了血本了。
白素素深受感動,“張廚子真是個好人。”
既然有人請客,她就歡歡喜喜的吃了一頓,酒足飯飽之後摸了摸肚子道,“張廚子是有事求我吧?”
茗香一愣,她們姨娘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她身為白素素身邊一等大丫鬟,張廚子就算走動關係自然也是找她,她不答應這桌菜也送不到白素素麵前,既然送到了,便是答應了幫著說幾句話。
茗香挑著主要的給白素素說了,張廚子今年五十歲,無兒無女,三年前陸之遠到安陽做太守的時候進的府,陸家後廚油水比較足,加上人口簡單,張廚子這日子過得美滋滋的,他是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牽掛,自然不想離開,想跟著一道去京城。
張廚子也是個腦子活的,羅氏那邊走動的人太多了,且他和羅氏院子裏那幾個大丫鬟關係都一般,他去了也未必就能達成心願,相比起來白姨娘這邊就容易不少。
白姨娘貪嘴,經常在廚房點菜,一來二去的他跟荷風院的人都比較熟悉,想著熟人見麵好辦事,便卯足了勁掏了銀子好生置辦了一桌酒席,他是廚子,這一年多下來也算摸準了白素素的口味,所以酒席上麵的菜都是撿著她喜歡的做。
白素素聽完茗香的話,琢磨了會才道,“他想跟著去京城,找我也說不上什麼話呀。”
若是別的主子說這個話,茗香自然會好好琢磨一番,是不是主子不高興或者不想幫這個忙。但是相處這麼久,茗香也算摸了幾成白姨娘的性子,她說這話大約是真的不懂。
“您雖然不管這個,但是您可以見到二爺。”茗香解釋了一句,“想必張廚子是想讓您跟二爺提提。”
茗香幫這個忙,自然也收了銀子,這事於她也不是大事,左右就是說幾句好話,成了以後張廚子記她一個人情,不成的話她自己也不損失什麼。
白素素想了想,自己吃了人家的嘴短,便準備跟陸之遠提上一句,“那等我看到二爺提一句吧,先不要告訴張廚子了,免得不成讓他白高興一場。”
茗香聽她這麼一說便知道這是答應了,心想著依照二爺對白姨娘的寵愛程度,別說帶走個張廚子,就是帶走整個後廚的人,也不過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