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想著陸大人難得這麼信任她,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她,她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讓陸大人失望才好。於是第二天她便再次讓人將四丫頭帶到了麵前,對她進行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一番談話,當然了,過程中基本都是她自己再說,四丫頭一直就無動於衷的低著頭。
這次談話自然是以失敗告終了。
之後兩天白芷再接再厲,每天都要叫四丫頭說上一個多時辰的話,但令人無奈的是每次都無功而返,四丫頭那嘴巴就像是粘上了一樣,問她十句話也不見得回答一句。
連連受挫之後,白芷就有些氣餒了,坐在屋內長籲短歎的,覺得陸大人交給她的這個任務好像是完成不了了。
陸之遠最近也有些發愁,葉宗平派人一直盯著秋心那邊,可那邊卻靜悄悄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了三天。
到了第四日夜晚,一輪冷月遙遙掛在天邊,撒了一地白光。
四周突然起了風,這會已經是深秋了,冷風吹在身上讓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守在帽貓兒胡同門口的兩個衙差一個個都無精打采,也難怪他們,這幾日每天都是從早守到晚,眼睛盯著那山黑漆漆的木門,一點收獲也沒有。
“這天真冷啊,要是有口酒喝著暖暖身子多好。”其中一個男人說著自己吸溜了口口水,他伸手懟了懟旁邊的男人,“咱們要不要去弄壺酒解解饞。”
另外一個男人在他頭上敲了一把,“你個饞鬼,少打注意,咱們可是有正經事的,要是讓葉大人知道我們偷著喝酒,小心咱們飯碗。”
那人一聽這話頓時縮了腦袋,“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飯碗沒了,家裏可得挨餓了。”
另一人嗤笑一句,“瞧你這點出息,知道要緊就好好當差就是了。”
兩人便都沒有再開口,轉眼間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這一夜風比平常都要涼一些,兩個衙差這會又冷又餓的,不由得想念起了家裏的妻子兒子熱炕頭了。
“老大,你聞沒聞到什麼味道?”這人說著又仔細聞了聞,眼睛一亮,“是酒味,還是上好的米酒。”
聞言另外一人剛想說他一句魔怔了,這深更半夜的哪裏能有酒味,可話沒開口,他自己也聞到了味道。
“還真是酒嘞。”
說話功夫酒香味越來越濃,順著風飄進了兩個人的鼻子裏,勾的肚子裏的酒蟲一個勁的往骨頭裏鑽。
酒香味越來越濃,兩人等了不多時便看到有挑著酒桶的老漢從胡同口拐了出來,那老漢一邊搖搖晃晃的走著,一邊嘴裏哼著小調。
兩個衙差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便上前攔住了老漢的去路。
“深更半夜的何人在街上亂晃!”
老漢已經有了三分醉意,這會冷不丁的看到黑暗處有人說話,不由得嚇得兩腿一哆嗦,差點癱軟到了地上。
他身子這一歪斜,酒桶裏的酒水就傾灑了出來,酒香味道更加的濃鬱了,那衙差使勁地咽了口口水。
“好漢饒命啊,小的沒錢給您。”那老漢似乎是以為兩人是半路打劫的,嚇得他臉色都白了,一個勁的求饒。
衙差還是頭一遭被人當成賊,不由得又是生氣又是新鮮,他嗬斥了老漢一句,“行了別喊了,我是白安縣衙門的官差,不是半路打劫的。”
那老漢一點不相信嗎,“官爺們怎麼會這個時候還沒回去休息,你別以為我是鄉下人就好蒙騙哩。”
衙差嗤笑一聲,掀開衣衫掏出了掛在腰間的腰牌出來,“看到了吧,我們這是有公事在身。”
老漢借著月光看清了上麵的字,但他並不認識字,可不妨礙他認識縣衙的標誌,這回就信了,他陪著笑臉道,“原來是官爺在此辦案,小的給官爺見禮。”
衙差笑了笑,還沒等開口,身後暗處走過來個人,嗓音不悅地道,“做什麼耽擱這麼多時間。”
那老漢一看還有一個人,想著這兩人既然在一起,那必定都是衙差了,他恭恭敬敬的道,“今個這天是突然冷下來的,官爺們要不要喝碗酒暖暖身子。”
“你是何人,怎麼會這麼晚不回家,在這裏賣什麼酒?”這幾日兩個人一直守在這條胡同口,對這邊來來往往的人都算眼熟,根本就沒有什麼賣酒的老漢住在這裏。
他們都是當了多年差的人,這會雖然眼饞嘴饞,可腦子還是清楚的,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懷疑。
老漢咧著嘴巴笑得一臉的不懷好意,“小的家婆娘今個不在家,小的便想著賣完酒出門鬆快鬆快身子,誰知道那娘們好生厲害,折騰的小的兩腿發軟,加上喝了幾杯小酒,就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