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物皆有定數,真的不可逆轉嗎?
在一片黑暗中,隻能擁有荊棘而不能擁抱玫瑰嗎?鋼鐵巨獸露出猙獰麵目,執著長劍的騎士終會對向它……………
雖然焚之大陸沒有季節之分,但因處在焱火龍境邊緣,天很難涼快下來,人在這裏就像處於沸騰的開水中一般。
在林蔭外圍,幾名黑衣人已脫下黑袍,露出俊美非凡的臉龐,嘻嘻哈哈地開起玩笑來,顯然還停留在青澀,仗著自己出身名門望族,有人撐腰,便無所畏懼。孟子兮隻暗暗觀察了一會兒,便將目光從他們轉移。
但孟子兮沒有放鬆警惕,她將目光投向了那位坐在另一棵樹下,顯得孤零零的人身上。他是唯一沒有脫下黑袍的。
雖然他顯山不露水,一路上一直孤言寡語,但孟子兮卻敏銳地發現,那些自傲的年輕人卻有意無意間圍繞著他坐下,形成一個不規範的圓。離得近的比離得遠的更加放肆,離得遠的有時不間斷地看向他,一次、三次……黑袍人零零碎碎才十餘人,而看向他的目光粗略估算就二十來次。
而且憑孟子兮混跡於市井,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之後,無意識養成的一個習慣:先將所有畫麵收集鐫在腦子裏,再慢慢?湊一些細節這樣重新審視來看,這些人應是大家族的子弟,為了某種目的而來尋寶,意外發現自己獲得至寶,便想要殺人奪寶。此人多半是家族中的護法長老,為小輩在突破時保駕護航。但他為何將臉遮住,要麼他是臉上有暗傷,要麼便是戒備性極強。雖然黑袍將他的臉遮住進一半,但他那陰詭的眸子卻將孟子兮盯著個一清二楚。
在孟子兮觀察他的時候,他又何不嚐在觀察孟子兮?但孟子兮的偽裝能力實在是太好了,沒有防備的人一眼望去,便會判斷此人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
但那個黑袍人仍然死死地盯著孟子兮。憑著他多年的作戰經驗,能夠找到風焰琉璃枝何等至寶,此人絕對不會是普通的人。
“唔——”身上緊捆的鎖鏈亳不鬆懈,時時刻刻在提醒孟子兮,此時的她已淪為一個階下囚。
她不平想道,若自己的修為可以再精進一些便好了。
但她卻沒料到,這條鎖鏈可不一般,它可是取自寒鐵,以玄級火焰鍛煉的,具有的吞噬能力可將玄星階強者吞噬,所幸她修為低落,鎖鏈都嫌棄她的靈力太少了,不願吞噬。
但寒鐵乃極寒之物,力度也極為霸道,那一股寒氣卻還是侵入她的身體,如蝕骨之蛆將那餘下的十一道封印勾得鮮血淋漓。
劇烈的疼痛使孟子兮也忍受不住,牙齒狠狠咬住嘴唇,爆出一小片血花。
她渾濁不堪的的靈力被迫跟著寒氣一起循環,稍微靠近便凍結為冰,轉瞬即逝。
內部沒有靈髓作為著床點而在心髒處著床的靈核感受到了寒氣侵入心髒的位置,便開始旋轉,在心髒處製作出一小片冰霧,從而緩解心髒的負擔,還可以吸收一部分水靈力。
孟子兮斷然不知,她在如此受虐的情況下竟然誤打誤撞創造了一種新的修煉方式,但隻是對於像她這種將靈核安在心髒的不幸兒才能如此修煉。
雖然緩解了一小部分疼痛,但玄鐵中蘊含的暗黑靈力卻是她現在不能觸及的領域,靈氣中含有的爆破能量紮根在心底,雖然孟子兮極力掩飾,但她那痛苦模樣還是引起了那些天之驕子的注意。
“呦,被鎖鏈纏著這麼痛苦啊,果然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土包子。”
“看他身上的衣服,估計也沒多少錢,頂多十枚銀幣。”
“正瞅著沒什麼東西練手,要不拿他試試?”孟子兮瞅了瞅聲音來源,是個男弟子,眉目倒也不錯,卻沒想到吐出的字眼卻如此惡毒,似乎殺人隻不過是踐踏一棵大白菜似的。
她的命有這麼兼價嗎?才一棵大白菜,至少也要兩棵吧。
“殺人……不好吧。”也有幾個女弟子猶猶豫豫,怕因此扯上人命。
“啍,這有何關係?不過是一個卑微的草民,有什麼關係,丟下幾枚金幣,他的父母還得感恩戴德呢!”
“再說了,”他諄淳善誘。“難道你不想多加練習師傅傳授的法術嗎?萬一在天炎朱雀會上被刷下來了,怎麼辦?怎麼向師傅交待?”
聽到這些,那些女弟子被激出來了,也紛紛躍躍欲試。
幾個人回頭用眼神詢問黑袍人,黑袍人冷淡地點點頭,道:“別玩太晚。”
可惡!難道在他們眼裏,隻要有權有勢,出生在豪門世家,便可隨意玩弄人命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此仇不報非君子!這個仇,她孟子兮記下了!若她僥幸能逃過一劫,來曰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