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晚執拗地拒絕，此刻宇文楨氣若遊絲，無法強迫霜晚離開，否則他很可能將霜晚一掌拍出破廟。他道：“來不及了，絲線隻能拖延時間……你鬥不過……”
“聽著，我要和你打賭。”霜晚搖搖頭，不緊不慢道，“我賭我有本事救你出去，如果我贏了……你……欠我一個承諾。以後，我會用這個承諾向你提要求。無論我的要求有多麼不合理，隻要你能做到，你就必須答應。”
“你在無謂拚命……”宇文楨閉眼。他聽著破廟外的動靜，知道外麵鐵桶一般的包圍圈。
“你說，你要死了。可那隻不過是因為你自己不想活了。”霜晚道，“我不相信你命中應該死在這裏。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死，但……這是我第一次和人打賭，求你讓我贏。”
宇文楨愣愣地看著霜晚，原以為……她會說那些不解世事的天真傻話來勸他求生，然而……
“好吧，隨你。”宇文楨隻得縱容，他勾了勾嘴角，掩飾不住衰弱，道，“你本應在這間隙思考對敵。”
“相比這些，讓我要救的人想到自救，更為重要。”霜晚看向就要撲來的飛燕，漸漸森冷起來，“而且，你焉知我毫無籌劃？”
還未等宇文楨答話，掙脫一切的飛燕如同真正被放出牢籠的燕子，飛閃向前。忽然，一道紅光閃出，攔在了飛燕與霜晚兩人之間。
那是一條手臂粗細的紅紋蛇，立起一半的身子，三角的頭部對著飛燕，一對純黑的眸子閃爍著詭異深邃的光芒。紅紋蛇吐著蛇信，空氣中彌漫著嗜血的氣息。豔麗招搖的紅色花紋告誡著旁人它的危險。
又有兩名黑衣殺手從頂部落下，看見飛燕遲遲未能處理，害怕有變，於是徑直越過飛燕，向宇文楨和霜晚走去。
“不要過去。”飛燕輕嗬。
一人冷冷一笑，不予理會。另一人則哧道：“區區一條小蛇，還不能讓我放棄爭功。”
話音剛落，紅紋蛇張開漆黑的嘴，兩股毒液噴向迎麵而來的二人。
兩人臉色微變，幾步躲開，卻不料有些許漸進了唯一露出的眼睛裏。周圍一下安靜了，所有人都盯著毒液入眼的兩人。瞬息間，沒有人反應過來，眼前的兩人就軟軟倒下。
沒有慘叫，沒有哭號，隻是中毒後，安靜地倒地，然後一攤膿水從包的嚴實的夜行衣裏，流淌出來。
紅紋蛇微微扭動身體，似有靈智一般，觀察四周。
“樓蘭巫蛇。”飛燕一字一頓地驚呼出來，旋即卻又淡淡道，“你以為一條巫蛇就可以讓你們脫身麼？”
“樓蘭巫蛇動若閃電，毒可銷金，盤足裂骨，它的靈智還可以媲美人。”霜晚抱著宇文楨，兩人皆跪坐著緩緩退到篝火邊，“能不能脫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這條蛇能讓你畏縮不前，能讓外麵的人折去一半，最後能讓你們不敢進來。”
“你試試看。”飛燕猛地一後退，一聲口哨，數名殺手飛身落下，呆滯機械地圍上巫蛇，毫不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