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很紳士、有禮。
她還躺在那裏,如同被澆了一盆涼水。
從頭冷到腳。
她又自作多情了嗎?
“那你剛剛……是覺得我已經髒了,可以人盡可夫,是個男人就能碰我是嗎?”她自嘲地反問。
“不是。”
安城的臉色再一次陷入難看,語氣有些不高興,“不要這麼詆毀自己。”
不要詆毀自己,那究竟是誰讓她毀了?
“那好,我問你。”江唯一起床站到他麵前,有些艱難地問出來,“之前你要我去做臥底,一開始就決定好讓我賠上身體給項禦天?”
這個問題,糾結她很久了。
她可以用一百種身份潛到項禦天的身邊,但項禦天是長腿控,她有一雙長腿,她潛進去隻有一種下場,就是被吞得骨頭都不剩。
她不知道安城對此知不知情。
“……”安城嘴唇微張,像是沒防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高高的個子退後了一步。
“是不是?”江唯一心下一寒。
“……”
安城沉默著,緩緩垂下長長的眼睫。
還需要多說什麼嗎?
過久的沉默即代表默認。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的心卻疼到意料之外……
原來,他真得出賣了她。
“啪——”
眼淚滑落的一瞬,江唯一抬起手一巴掌揮在他的臉上,用盡全身的力氣。
安城不避不閃,臉被打得微微側過,指印映在白皙的臉上格外明顯,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仍然是淡淡的,溫和的。
仿佛是心甘情願受她這一掌。
“因為我曾經答應永遠聽你的話,你就覺得你有資格把我隨意出賣給另一個男人?”他憑什麼這麼自以為是。
“……”
“安城,我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厭惡一個人。”
“唯一……”
“你真讓我惡心。”
江唯一冷冷地丟下話,拿起包頭也不回地離去。
多一秒都不想呆。
“……”
安城還站在房內,像蠟像般站立,臉上沒有表情,如同被凝固住一般,很久之後,修長的手指才慢慢摸上自己的唇。
他終於吻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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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間,江唯一立刻走進一個洗手間,鏡中的自己衣裙淩亂,連耳環都掉了一隻,眼睛紅通通的,有淚水湧出來。
這個鬼樣子去見項禦天的話,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打開包包,江唯一迅速補了妝,恢複到一個地獄天首腦情人該有的模樣。
可眼淚又想要湧出來,完全不顧她的意願……
江唯一索性仰起頭,倔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她為什麼要哭?
不就是被自己暗戀的男人送給其他男人麼?有什麼可哭的。
隻怪她自己瞎了眼,竟然會喜歡上安城。
活該。
江唯一你活該。
她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百遍,淚水還是從眼角滑落,壞了她精致的妝容……
“有沒有搞錯!一姐難不成還憑空消失了不成?給我找!把教堂翻過來都要找到!”孤鷹的吼叫從外麵傳來。
江唯一急忙擦掉眼淚,將妝又補得厚了一些,整理好裙子便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