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唯一真是有些手段,孤鷹跟在他身邊多年,從沒有問過半句為什麼,竟然會為她破例。
背著他暗中勾引孤鷹了?
水性揚花的女人,表麵上還裝著一副清冷、高傲!
“該死!”
項禦天驀地橫手一掃,將桌角冷掉的粥和托盤全部掃到地上,目光冷得刺骨,一股悶氣又在他胸口積起來。
江唯一!
這女人憑什麼讓他處處不對勁!
手指碰到桌上的畫冊,項禦天緊皺的眉才慢慢舒開,熨平眉心。
翻開畫冊,項禦天深深凝視上麵的小女孩,指腹撫上她腰間的鈴鐺,耳邊似乎又聽到那一陣清脆動聽的聲音。
那是他聽過……全世界最幹淨的聲音。
渺渺,你到底在哪裏?
他趕走一個又一個複製品,卻始終找不到真正的她。
———☆———☆———☆———☆————
廚房裏,江唯一倚著窗,百無聊賴地看著幾個女仆做糕點。
窗口的陽光落在她的發上,暈染出一層光澤,照出她的心不在焉。
項禦天畫紙上的人究竟是誰?
到底是不是她?
如果是她,為什麼她沒有印象?
如果不是,又怎麼解釋那串鈴鐺。
“鷹哥。”
女仆們忽然分開兩列,恭敬地低下頭。
孤鷹拿著一副拐杖走進來,一眼就看到江唯一,她站在窗口,周身被陽光所包圍,長發泛淡淡的光澤。
很美。
美得幹淨,美得虛幻,因為很快她就不再屬於項家,被掃地出門了……
“一姐,你出來一下。”好久,孤鷹才回過神來,揚聲喊道。
“……”
聽到聲音,江唯一淡淡地抬了抬眸,沒什麼表情地走出窗口的陽光,跟在孤鷹身後走出去。
一步一步。
一直走到別墅外麵,一部長長的林肯房車停在空地上。
遠處,是項家寬闊深長的人工湖,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一姐,我已經讓仆人收拾好你的行李,有好幾箱。”孤鷹將手中的拐杖遞給江唯一,困難地說出口,“還有這個,一並帶走吧。”
“什麼意思?”
江唯一目光冷清地瞥了一眼房車。
什麼叫收拾好行李?
孤鷹尷尬地摸摸頭發,一臉的難以啟齒,最後特別委婉地道,“項少的意思是……要和你分手。”
分手?
江唯一想起之前在書房項禦天說過的話,他說別再讓他再看見她……那話竟然不是氣話。
項禦天要趕走她。
在把她身體玩過半年以後,因為一張桃木書簽,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趕她走。
她進項家的時候,是被硬搶進一部林肯房車,把她綁到私人飛機,讓她解毒。
沒想到,現在送她滾的還是一部林肯房車……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麼?
“我不走。”江唯一冷冷地說出口,心底的恨意濃烈。
她在項禦天身旁忍氣吞聲蜇伏半年,賠上自己的尊嚴和身體,最後非但沒有完成任務、報不了仇,竟然還落到一個被玩膩的下場。
那她還不如直接去死。
不可能。
她絕對不能這麼屈辱地離開。
項禦天還沒有付出他該付的代價,她當初在他身上所受的侮辱她還沒“回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