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也沒必要再對他這種人渣假意討好了。
就算死,她也要讓他和她一樣的不舒服。
“你是被說中了惱羞成怒?”江唯一倔強地扶著牆站起來,抬眸冷淡地看向他因怒意而分外妖冶的臉,“我不管你對你想找的渺渺存著什麼樣肮髒的心思……”
“……”
“現在,我發誓,我就是渺渺,那串鈴鐺就是我的!”江唯一步步緊逼到他麵前,“而且,我就是我不記得你!省省你那些下流的心思!”
她垂下手,想聚力於掌心,腦袋的疼痛讓她眼前暈眩,腳步虛了虛,怎麼都聚不起力來。
頭,真得好痛。
好像快炸開了一樣。
“啪。”
項禦天一掌掃了下來,一張臉盛怒得近乎扭曲,“你再說一次!”
他整個人像失去理智一般。
他的手背狠狠地扇在她臉上,帶盡所有的怒意。
“你連在床/上都叫著渺渺,你尋找她的念頭能單純?”江唯一穩住心神,抬眸看向他,擦掉唇邊的鮮血,美麗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諷刺極了,“項禦天,你少惡心我了!”
可笑,裝什麼情聖。
整個一人渣。
在書房裏,她趁自己還能有力氣的時候就該一掌劈了他。
她的遲疑害了她自己。
到最後,她都不能打他一頓痛快的,她真的不該隱忍這麼久。
“砰。”
項禦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地將她撞在牆上,五指死死地扣緊她纖細的脖頸,氣極敗壞地吼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找到人了。”江唯一拚著最後一絲氣力嘲笑他。
牆,是冰冷的。
她被撞得整副骨骼在疼。
她還想試圖反抗,但全身早已傷痕累累,人徹底虛了,頭部傳來的疼痛更是無孔不入地遊走全身,讓她的視線都在暈晃。
“你根本不是渺渺!”
“我是。”
“江……唯……一!”
“有種你就殺了我,看看你會不會找到第二個戴著那串鈴鐺的渺渺!”江唯一豁出去一切,一字一字刺激著他,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觸目驚心。
項禦天的五指立刻收攏。
江唯一頓時被掐得不能再呼吸,窒息得她腦袋一片迷惘……
她知道,她逃不出這一次了。
她活不了了。
一點一點窒息,眼前一陣一陣暈眩……
驀地,她眼前浮現出安城那張幹淨溫和的臉,仿佛永遠不會動怒似的。
安城很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著冥思。
閉上眼睛,與世隔絕。
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又像是個天外客一樣,安靜而寂寞。
她總是遠遠地望著他,注視著他每一個神情,分分秒秒不肯錯過。
沒想到,那畫麵竟成了她死前最後的影像……可明明,那是個她根本不該愛上的人。
江唯一慢慢閉上了眼睛,原來對死亡,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恐懼,反正,她也沒什麼可牽掛留戀的。
“你想死得痛快?”
項禦天忽然鬆開了手,恍然明白她觸怒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