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他也就十來歲。
“你那麼小就那麼下流了?”江唯一譏笑。
項禦天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目光冷冷地瞪著她,有著戾氣。
驀地,他用手握上她的後頸,一把將她逼到自己麵前,四目極近地相對,他頭一偏,一口狠狠地咬上她的耳朵。
“嗯……”
江唯一沒有防備,吃痛得低低出聲。
聽到她的聲音,項禦天立刻鬆了開來,眉頭因心疼而蹙起,在她的耳朵上輕吻著,細細地一點點輕吻,似乎想消除剛剛咬她的疼痛。
“沒良心的小東西。”項禦天將溫熱的唇風灌入她的耳朵,嗓音低沉性感,“把我忘得幹幹淨淨還敢說這種話?”
這怨氣重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她欠了他的。
江唯一實在受不了他的靠近,把臉偏到一旁,冷淡地道,“現在不說我是騙子了?”
他讓她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這仇是越結越大了。
聽到這話,項禦天蹙了蹙眉,鬆開她問道,“你怎麼不早說那鈴鐺是嵌著字的?”
早說的話,他還舍得打她?
她躺了多長時間,他就心疼了多長時間,她在昏迷中皺下眉他都心疼。
“你不知道?你不是認識我麼?”江唯一惑然,隨即又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我們果然是交淺的,認識不深,不然,我怎麼會不把這個小秘密告訴你。”
她還以為他是知道的,否則那鈴鐺上的紋路怎麼會畫得那麼精準細致。
她是被他的手下逼急了,才迷迷糊糊地說出來。
“……”
項禦天的臉色又是一沉,目光極力壓抑著什麼,“我怎麼那麼想揍你?”
又是交淺。
她敢不敢不說這兩個字。
“來。別客氣。”江唯一指指自己的臉,她還真沒打算項禦天會放過她。
項禦天頓時被氣得咬牙切齒,瞪了她好久站起來,出聲吼道,“孤鷹,進來給我看著,我去衝澡!”
“……”
江唯一意外地看著他的背影。
平時她在他麵前說句重話都會被懲罰,今天就這麼放過她了?
洗手間裏傳來花灑落下的水聲,讓她的臉色白了白。
她憎恨和恐懼這種水聲,身體一陣一陣發涼……
“一姐!你醒啦?”
孤鷹從外麵推門進來,喜出望外地撲到她床前,“怎麼樣,精神好多了?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馬上派人去給你買。”
“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江唯一搖了搖頭。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昏迷前被那些手下拚命灌水的畫麵。
一杯接著一杯。
她從來沒有覺得喝水是件那麼難受的事,牙齒和嘴唇磕著堅硬冰冷的杯沿,被強迫地灌下,一半的水都灑在身上。
冷,好冷。
她本來就想上廁所,在那些冷水的澆灌下,她……
想到那些,江唯一又感受到當時一模一樣的冷,不禁用單手環住自己,想取得一絲暖意。
項禦天那個神經病!那個變態!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你這幾天昏迷著,尤其是還需要接受氧氣的時候,項少寸步不離,除了上廁所,連澡都沒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