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禦天停止轉動戒指,一雙眼滿是陰沉的黑暗,說出口的聲音充斥著肅殺,“把他全家的名單放到我這裏就可以了。”
那就是全殺?
“我明白了,項少。”孤鷹領命點頭,倒退著走出病房。
江唯一看著項禦天的臉,莫名地感覺到一抹懼意,站起來想走,腿卻莫名地軟了軟……
她不是沒替安城出過任務,但接觸項禦天這麼大的首腦還是第一次。
在項禦天的字典裏,殺戳是件太平常的事,她不能行差踏錯一步。
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怎麼,嚇到你了?”項禦天瞥了一眼她的細腿,伸手拉回她,將她按坐到自己的腿上,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他臉上的陰森褪下,恢複如常,一雙眼寵溺地看著她。
“你不抓我麼?”江唯一注視他的眼,臉上一派鎮定平靜地反問道,“雖然我不樂意聽,但孤鷹那天向你報告的時候我都聽到了。”
她想試探項禦天有沒有懷疑過她。
“想什麼呢。”
項禦天低笑一聲,拇指在她的唇上撫過,嗓音格外性感,“我沒什麼事是你不能聽的。”
“你上次還懷疑我是不是小護士。”
“那又如何?”
“那……”江唯一盯著他深情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他說那又如何,這是什麼意思?
“渺渺,如果你真想要地獄天,我雙手奉上。”項禦天笑著說道,聽不出話裏的真假,唇角的笑容透著邪氣。
“……”
江唯一沉默。
他抬手刮了刮她有些冰涼的臉,以為她是被剛才的場麵嚇到,很是心疼地道,“下次我不在你麵前發火了,看把你嚇的。”
雙手奉上?
真的假的?
江唯一有些呆呆地看著他的眼睛,想看出個究竟,卻隻看到他眼中的情深。
“項禦天,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江唯一不懂,“就因為我小時候救過你嗎?可你並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在私人飛機裏,她也救了他一回,可他還不是照樣恩將仇報。
他怎麼會愛上小時候的那個她呢?
他說過,他是農夫救的那條蛇,不知感恩。
“誰說我是因為你救過我才愛你的?”項禦天邪氣地挑了挑眉,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住。
“那是因為什麼?”她很好奇。
“渺渺,你知道我這雙手沾過多少髒東西麼?”項禦天沒有回答她,隻是張開自己修長的五指,“我12歲就被義父一個人放進黑市裏,這個世界上任何肮髒的東西、人我都見過,我都碰過。”
“……”江唯一怔怔地看著他。
這算是一個****首腦的自白麼?
“然後,我自己也變肮髒了。”項禦天自嘲地笑了一聲,“可後來我突然發現,我這裏還有塊幹淨的地方,那就是你——渺渺。”
項禦天抱著她,指了指自己的心髒。
他的手指那麼幹淨、修長……
江唯一震驚。
“這就是我突然愛上你的理由。”項禦天深深地凝視著她,磁性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