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江唯一沒理他,掀開被子在床上躺了下來。
夜很深。
項禦天端著晚餐坐到她床邊,拍拍她的臉頰,“渺渺,吃飯。”
江唯一被他強行拉起,項禦天一手端著骨瓷碗,一手拿著銀匙舀上一口,在唇邊吹涼才放到她唇邊,“張嘴。”
江唯一沒有吃,伸手想接過碗自己來。
“我來。”項禦天強硬地道,把銀匙遞在她唇邊讓她吃。
江唯一垂著眸,不去看他眼裏的盛情,木然地一口一口吃下他喂過來的皮蛋瘦肉粥。
她的確餓了。
從躲進小公寓裏開始,除了那碗泡爛的方便麵,她沒有吃過一口東西。
“你之前沒吃這麼多過。”
項禦天看著見底的空碗,眉頭不由得蹙起。
這兩天她都沒吃過飯麼?
怎麼餓成這樣。
“……”
江唯一坐在床頭,忍不住又綣縮起身體抱住自己的膝蓋,形成保護自己的姿勢。
看她這樣,項禦天愈發心疼,端起草莓奶昔甜品,“你粥吃得夠多了,不能撐著,再吃點甜品。”
江唯一沒有說話。
項禦天極具耐心地一點一點喂她,直到她將整杯奶昔都吃完,他便不讓她再吃了。
再吃,她的胃會不舒服。
“好了,不吃了。”項禦天撕開一包濕紙巾擦拭她的唇角,嗓音寵溺而性感,“我知道你想睡了,但我先替你擦一下身子再睡。”
他有潔癖,不洗澡就睡是很難容忍的。
擦身……
每次他給她擦身就要動手動腳一番。
她被迫躺下。
項禦天從浴室裏端出一盆水,在熱氣騰騰的水中擰開毛巾,彎腰站在床前,一手掌心攤開毛巾,一手解開她睡衣的腰帶,敞開。
她的身上布列貼著大大小小的白色紗布。
看得他眼神一陣陰鬱。
他拿著熱毛巾避過她的傷口擦拭身體,指尖碰上她白皙光滑的皮膚。
江唯一躺在床上,抗拒地縮起了身體,臉朝向裏邊,不去看他。
她是放下了對他的恨,但真心接受不了他的觸碰。
他一碰她,她就隻想逃,隻想反抗。
“渺渺,怎麼了?”項禦天蹙眉。
“……”
江唯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快速係上腰帶,將被子蓋到身上,眼神迷茫而木然地望著前麵。
項禦天的手僵在半空。
他想起她在垃圾房裏赤/裸的模樣和廚房們說的閑話,以為她是受了委屈受驚過度,臉色不由得沉下來。
她不肯說這兩天發生了什麼。
他不問。
他不敢問。
如果聽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如果她真得被哪個禽獸給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不想擦身就不擦了,你先睡。”
項禦天連聲音都有些僵硬,伸手將被子給她掖好。
她背著對他,朝裏側躺著。
他隻能看到她一頭烏黑的長發。
“渺渺,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心裏最幹淨的那塊地方。”他站在床邊凝視著她,嗓音磁性,“在我身邊,一切都別怕,沒人能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