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也沒怎麼想偽裝。”項禦天似笑非笑。
“什麼?”
江唯一沒聽清楚,轉眸看向他,忽然發現視線特別朦朧。
項禦天的臉像在她眼裏打了一層柔光。
於是,燈光下的他長相更妖孽了。
“沒什麼。”項禦天把自己的那杯酒遞給她,“乖,再喝一杯。”
“不喝。”江唯一醉了,反倒倔強地厲害,堅決搖頭,口齒尚算清楚,“我不能真醉了。”
“你已經醉了。”
項禦天寵溺地看著她酡紅的臉。
一陣涼風吹來,湖麵上源源不斷的蠟燭又熄滅了一群。
項禦天解下身上的西裝給她披上,專注地為她扣上扣子。
他的西裝有股溫暖。
很暖很暖的溫度……
江唯一擁緊身上的西裝,放任自己酒意朦朧的目光追隨著他那張份外妖嬈的臉。
“渺渺,你這麼看我,我會熱的。”
項禦天一語雙關,邪氣地勾了勾唇,扯掉領帶丟進湖裏,伸手解開自己的衣領,敞開小半部分的胸膛。
她又看到了他鎖骨下方的紋身。
一個小篆的“渺”字筆畫繁複,卻有著莫名的美感。
江唯一看了好久,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順著他的話低聲喃喃道,“項禦天,你不要滿腦袋都是上/床、上/床……很膚淺,不好,你別這樣。”
項禦天沒想到江唯一醉了以後竟會像個婆婆似地叨叨,不禁笑出了聲,“上/床就是膚淺的麼?”
“是。”
江唯一認真地點了點頭,一手拖著自己的下巴,雙眼迷離地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低語陳述,“我不要再出賣身體給你了,我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一個人,你別當我是充/氣娃娃。”
“那你又把我當什麼?”
聞言,項禦天的臉色有些落寞。
連喝醉了還是這麼排斥他……
既然是醉了,她能不能拋棄她的冰冷?
“回去了。”江唯一擁緊身上的西裝,不回答他的問題。
她的醉態除了說話有些絮叨的味道,臉色紅潤,其餘一切都平靜極了。
很理智。
沒有忘掉所有事。
至少,她還記得對他漠然。
這是他的生日,她沒說一句生日快樂。
江唯一正準備站起來,就看到湖麵上向她飄來一隻挺大的紙船,兩個粉色粗蠟燭間擱著一件璀璨的東西。
亮晶晶的。
很漂亮。
江唯一沒想理會,可紙船飄到她的腳邊停住了,不走了。
是戒指。
一枚鴿子蛋那麼大的戒指,鑽石閃耀得要瞎人眼,不斷在那兒閃著她的視線。
“你不止放紙船、蠟燭,還往湖裏放戒指?”
他過個生日,沒鋪張擺酒席,全浪費一條U形湖裏了……
真土豪。
江唯一醉意朦朧地說著,無意識地伸手去觸碰近在眼前的戒指,指尖卻碰到一張厚厚的卡紙……
她有些莫名地從紙船上取下那張A4紙大小的卡紙,在湖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借著燈光,江唯一努力辨清楚卡紙上的鑽石。
原來是幅3D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