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明亮的路燈下,側前方的車窗口露出一張妖冶的臉,那人抬眸望過來,深色的眼透著刺骨的陰霾。
是項禦天。
“……”
江唯一呆住,拿著手機的手垂了下來,連號碼都沒有播出去。
他怎麼會出現。
今晚不是有他的接風宴麼?
項禦天陰沉地睨向她,一手狂放不羈地搭在方向盤上,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弧度分外狂妄,“江唯一,記住我的話,晚上提心吊膽地給我等著,我隨時會回來找你。”
陰沉沉的聲音。
透著威脅。
“……”
等著?
他就要去泰國接手頂家的家族了,她等著,他能來麼?
等那個被複製出來的渺渺出現了,她江唯一也就徹底從他眼中消失……
江唯一望著他,呆滯的神色轉瞬即逝,隨即浮出一抹清高的冷笑,“項禦天,剛出去就來見我,你是還忘不了我麼?”
項禦天的眸光沉了沉,不屑地道,“我忘不了你叫chuang的聲音。”
“……”
江唯一的臉色白了白。
“沒男人填補你,你空虛到大半夜跑出來?”項禦天坐在車裏嘲諷地看著她,“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去開房?”
口舌之爭,她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不需要了,空虛可以解決,牛郎屋就在前麵。”
江唯一斂下臉上的笑容,淡淡地回擊著,抬腳想走。
“你敢!”
項禦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衝著她大吼一聲,手搭在車門上幾乎要衝下車來。
江唯一淡淡地掃向他,一言不發,頭也不回地離開。
“……”
項禦天的手死死地抓住車門,凶狠地瞪著她走遠的身影。
一陣風刮過車裏,拍著鈴鐺的照片掉落下來,發出細微的聲響。
項禦天望著江唯一越走越遠的身影,低眸看向落下的照片,放在車門上的手鬆了鬆……
江唯一一個人走進超市,拿著除汙劑和洗油漆的幾樣東西,加上冰袋一起付錢。
付完錢,江唯一拎著袋子走出超市準備往回走。
還沒走出幾步,她就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路口左右張望,一張陰柔的臉陰戾得很難看,臉上有著焦躁,到處像在尋找著什麼……
他還沒走?
江唯一抿了抿唇,沿路邊走。
隻聽項禦天站在路口低聲咒罵,“Shit!哪來的牛郎屋!”
“……”
江唯一無語。
他還真信?
她走過他的身旁,項禦天猛地回過頭來,沒料到她就站在身旁,眼神呆了呆,長腿往後靠了靠,靠到花壇邊緣人差點摔倒。
像個受到驚嚇的孩子。
有些狼狽而……搞笑。
項禦天迅速站穩,惡狠狠地瞪著她,“江唯一你……”
還沒罵出口,項禦天就看到她手中的購物袋上印著某某超市的字樣。
她隻是去超市?
媽/的。
那他像個傻子一樣衝下車幹什麼?
“我怎麼了?”江唯一淡然反問。
“……”
項禦天站在路燈下,瞪著她手中的袋子,透明的購物袋明顯裝著一袋冰袋。
他的眸光變得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