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拎著包匆匆走進門,一推開門,就見到夏玉瓊正彎著腰在那裏收拾東西,麵無表情,身上依舊穿著樸素的襯衫。
“媽,我回來了。”
江唯一走進去叫了一聲,小心翼翼的。
夏玉瓊站起來,冷冷地看向她,“你看看你,像什麼話,家裏都積起一層土了,你怎麼打掃的?”
夏玉瓊走後,她就被調到項禦天那邊去了,哪有打掃。
“對不起啊,媽,我都沒做家事。”江唯一說道。
“你看你哪像個女人,沒我在你和小鈴鐺都要喝西北風是不是?”夏玉瓊嘮嘮叨叨地責怪她,“我看過廚房了,也沒動過,你是不是天天帶小鈴鐺吃外賣?吃那些不健康,要我說多少次?”
夏玉瓊再怪她,再嘮嘮叨叨,但還是為她好。
江唯一心裏流動過暖意,“是,媽,我錯了,現在你回來了,不就好了麼?”
“哼,你就指望我這把老骨頭,哪天我兩腿一蹬,我看你指望誰去!”夏玉瓊一邊打掃一邊繼續埋怨,“安城那麼好的一個男人你不把握,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
江唯一幫著過來收拾,無聲地受著媽媽的埋怨。
當你的親人僅剩唯二的時候,不管她們說什麼,你都不會覺得煩,都會覺得是一種恩賜。
“媽,你怎麼會突然一個人回來?”江唯一問道。
“安城已經向我鬆口了,說是結婚的事聽你的,我提前回來就是要讓你同意。”
夏玉瓊一邊擦著沙發一邊道,“你今天給我放個明白話,兩年了,你到底為什麼不能接受安城?要是沒個原因,你就趕緊給我結婚!”
“我……”
“等等。”
夏玉瓊忽然意識過來,錯愕地看著她,“小鈴鐺呢?小鈴鐺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光顧著說話都沒意識到小鈴鐺不在。
江唯一咬了咬唇,開口準備編故事,“小鈴鐺她……”
“叮咚。”
門鈴聲忽然響起,打斷江唯一的話。
“誰啊?”
夏玉瓊和江唯一同時轉過頭,望向大門。
“我去開門。”江唯一說道,走到門口,拉開門,然後整個人呆在那裏。
隻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門口,黑色皮鞋,一看就是比較廉價的,黑色長褲,也不是什麼貴貨,再往上是一件白襯衫襯著性感突出的身材,白色襯衫穿得很規整,扣子一顆一顆全部扣上,扣得嚴整。
再往上一張五官妖冶的臉,輪廓深邃,皮膚好得勝過女人,薄唇、挺直的鼻梁、一雙狹長的眼魅惑無比。
那是一張極其陰柔卻淩厲的臉,但架了一副黑框眼鏡,斯文的造型讓他的妖冶和戾氣立刻少了不少。
項禦天。
門口站著的是項禦天。
“……”
江唯一呆呆地看著他這個造型,一身平民價的造型不說,單肩還背著一個黑色男式皮包,整個一副上門推銷保險的模樣。
她驚得嘴巴微張,站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來。
項禦天站得筆直,衝她淡淡一笑,裝的一身偽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