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得好,活得快樂就夠了。
“嗬。”
項禦天站在她身後忽然自嘲地笑了,“你的心結就那麼深麼?”
黑與白,非要那麼清楚不可。
“……對不起。”
她這一句話是再一次的拒絕。
“你不用說對不起,為親人做什麼都是對的。”
項禦天低沉地道,黑眸緊緊盯著她纖瘦的背影,又道,“但我告訴你,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
“……”
江唯一的嘴唇顫動了下。
“你一天不和我走,我就纏你一天;你一年不和我走,我就纏你一年;你一輩子不和我走,我就纏你到死!”項禦天的聲音用力,霸道至極。
“你沒那麼多時間的。”
她道,他還有整個項家,他有太多的事要做,他沒那麼多時間纏在她身邊。
“除了項家的事,我會把所有的時間耗在你這裏,你躲也沒用,你跑到哪我追到哪,安城也藏不了你,不要懷疑我有這個能力!”項禦天沉聲道,“我們就這麼耗著吧,看誰贏過誰!”
“……”
江唯一僵硬地站在那裏,呆呆地聽著。
他居然準備和她耗到死,瘋了麼。
贏?
他們之間哪來的輸贏,他們兩個都是輸家,從哪的輸贏。
很久,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站著,再沒有它話。
“我去洗澡。”
項禦天忽然出聲,抬起步子從她身邊走過,頎長的身影在她身邊停了停,聲音喑啞地道,“江唯一,我要知道我將來會愛上你,我當年一定不跟義父走!”
他不會向義父許下一輩子不脫離項家、脫離道上的承諾。
這樣,他就不用追她追得這麼苦。
說完,項禦天從她身邊走過。
江唯一站在原地,聽著他的話,有些愕然,然後眼淚不自禁地淌落下來,嘴唇輕輕地顫抖著。
如果早知道將來會愛上他。
當年,她一定死守在海邊的漁民房子前,不讓他跟著項榮錦走,一定不讓,死都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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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別墅裏一片安靜。
江唯一坐在別墅後麵的小花園裏,坐在一張白色長椅上,整個人隱沒在暗色中,靜靜地望著眼前的夜幕。
“在想什麼?”
一個溫和的聲音忽然在夜色裏響起。
江唯一連忙伸手拭過臉上的淚,安城從後麵繞到她麵前,在她身旁坐下,一雙眼深深地注視著她,聲音很輕,“很久沒見到你哭了。”
她從來不是喜歡掉眼淚的女人。
“沒有,風吹得眼睛疼。”
江唯一否認,淡淡地道,手揉著眼睛。
“是不是覺得很亂?”安城看向她道。
江唯一看向夜色中安城的臉,苦澀地笑了笑,然後點頭,“嗯。”
安城正過臉,望著花園裏的花草,淡淡地道,“不可否認,項禦天為你做了很多。我本來以為,他應該已經淡忘掉你了。”
兩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段時間,到如今,項禦天為了能得到江唯一,居然連喬裝打扮的事都幹了出來。
“是,他為我做得很多。”
江唯一道,聲音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