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是那麼好那麼善良的人,連我她都願意照顧,願意相救,她怎麼會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安城說道。
“……”
提到姐姐,江唯一的心口像被絞了一刀,痛得血肉翻湧。
“唯一,把姐姐的事放下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下去,就當那段仇恨已經煙消雲散。”安城看著她。
“煙消雲散……我做不到。”
江唯一的聲音澀得厲害,眼睛酸澀。
親人的死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她放不下。
“放不下也要放下,項禦天是什麼人,他今天連喬裝打扮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就證明他是誓奪不可,你能拿他怎麼樣?”安城說道。
“……”
江唯一閉上眼再睜開,肩上的傷口變得更疼。
她知道,她和項禦天接著下來恐怕會陷入無盡的糾纏中,互相折磨,互相痛苦。
安城凝視著她,忽然輕笑一聲,換上一種輕鬆的語氣道,“那你當是去造福人類。”
“……”
江唯一疑惑地看向安城。
造福人類?
“現在項禦天權大勢大更甚從前,是整個東南亞灰色地帶的王,你在他身邊,至少能勸他少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不是幫了很多人,也算是替姐姐積福,你說是嗎?”安城玩笑似地道。
安城也是個談判高手。
他能把荒唐的事說得理所當然。
江唯一看著他這樣,忍不住問道,“安城,你怎麼會突然……”
“突然開始勸你,對嗎?”
安城接著她的話道,沒有看她,而是看著前麵的花草,淡淡地道,“唯一,你知道麼,離開紅港前,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是我最後一次提起勇氣向你求婚。”
一個人的勇氣是會有耗光的時候,尤其是在一輸再輸的情況下。
“……”
江唯一愕然。
“其實我知道答案,隻是還有些不甘心。”安城自嘲地一笑,“你看我今晚還和項禦天挑釁、針鋒相對,其實我知道,我從來都爭不過他。”
今天晚上,當他踏進江家聽到項禦天和夏玉瓊的談笑風生,他就清楚,項禦天和江唯一之間根本斷不掉,有些事也逃避不了。
“……”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把你送到項禦天身邊做臥底,如果從一開始我就放棄尋仇,很多事都會不一樣。”安城轉眸看向她。
江唯一呆呆地看著他。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是我把你毀到這一步的,唯一,你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罪魁禍首不是項禦天,是我安城。”安城的語氣有著自責。
“安城,你別這樣,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江唯一說道。
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安城。
他是清冷的,高高在上的,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法則,而不是活在內疚中。
“唯一,我做錯的我來還,我給不了你的就讓別人來給。”安城低眸看向她的肩膀,她還用手按著肩膀上的傷口,她的臉色蒼白。
“安城,你不要這樣想。”
江唯一蹙眉,她沒想到安城會把一切的事情都歸咎於自己身上。
怕是這兩年安城背負得不比她少。